001 秋日别离（1/2）

秋日的天连着阴沉了数日，天空仿佛就压在人头顶上。白家祠堂里，阳光照不进的深处，跪着十来个人，全都一身素缟，面色悲戚，年纪小的都瞪着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然而跪在最后排的一个人，她挺着腰板，面容整洁，眼神平静，如同一个冷漠的看客，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蔹儿，你来点爷爷的长明灯。”中年男子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他背对着众人说完便起身，许是跪了太久，腿竟然没使上力，连忙撑了一把面前的案几才站稳，将放在一旁的长明灯拿到身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盏身，然后将它放到了崭新的牌位前。

“蔹儿，”白英轻轻推了推旁边的人，看着那双平静的眼睛，心里只是更加难受，“爷爷的长明灯，快去。”

如同封印湍急河流的冰面终于禁受不住冲击，白蔹的眼神闪了闪，仍然倔强的站在原地。

白鹤羽叹了口气，自己拿了火折点燃长明灯。

金色与红色的火光窜起，将长明灯背后的牌位照亮，也照亮了白蔹的脸，她像是受惊一般后退了两步，眼神里风起云涌，竟然撇下众人跑了出去，连最疼爱她的爷爷的最后一程都不送了。

白鹤羽安抚着躁动的宗人，一声不响的走完了仪式的程序。

“好了，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回石原城。”白鹤羽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向大家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先离开。

云卿之等着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上前同白鹤羽说女儿的事情。

白英抢在云卿之前面开口了，他不想娘训斥白蔹，白蔹对爷爷的感情至深，他们谁也无法体会她的悲痛，“娘，让蔹儿一个人静静。这几天您也累了，别太担心蔹儿，有我看着呢，没事的。就让檀儿陪您回去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