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传承与梦(2/2)
聂棠:“……”
她也不知道怎么辅导孩子学习啊,她自己就是一个活的会呼吸的大文盲!
她揉了揉太阳穴,微笑道:“好的,我去开家长会,你到时候告诉我时间。”
……
叶凛问了十几道题目,就站起身告辞了,叶青雪自然也不能继续一个人留着,也跟着一道回去了,只是走在走廊上,还不断地回头去看聂棠,像是非常不愿意跟她分别。
沈陵宜看她这样一步一回头,几乎都能演上一出梁祝的十八相送,便开玩笑道:“我怎么觉得,这小女孩是把你当成妈妈了?”
聂棠似笑非笑:“她把我当妈妈?那你要当爸爸吗?”
沈陵宜:“……”
沈陵宜:“……也可以,先练习起来?”
聂棠都被他逗笑了,最终还是摇摇头,郑重其事地回答:“以后还是跟他们不要走得太近了,出现了一个叶卿言,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叶秦风那乱糟糟的私生活,的确是漏洞太多,只要有心,谁都能顶替身份进来。
“你觉得……他们两个小孩有问题?”沈陵宜怀疑地看着她,“叶青雪我是不清楚,也没相处过,但是叶凛我觉得很正常,言行举止完全符合他的身份和年纪。”
聂棠微微一笑:“叶凛我也不熟,但是叶青雪呢……嗯,怎么说,你以后别跟她走得太近就好了。之前我不是陪叶青雪去买贺礼吗?我当时带她去一家内衣店——”
她抬起手,把沈陵宜偏过去的脸扳正,字正腔圆地说道:“不要东想西想,我在说正经事呢。”
沈陵宜目光闪烁,眼神有点游离地跟她对视着:“……我什么都没想,你继续说。”
“我问她,你喜欢什么颜色,她的回答很特别,她说你喜欢什么,我就会学着喜欢。你知道这在现代心理学上是什么倾向?”
“讨好型人格?”
“是啊,讨好型人格是其中一个答案,还有一个就是反社会人格。”聂棠又道,“但是我觉得,如果是讨好型人格还不至于在喜欢什么颜色上来主动讨好人,如果不想说,完全可以回答不知道。”
“但是后面我带去她去吃甜品,又问她喜欢吃什么,她的回答全部都是,我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是没有喜欢的东西。”
沈陵宜终于跟她调节到了一个思维频道,恍然大悟:“哦,那她很有可能是有反社会人格的倾向,因为有这个倾向的人对一切事物都没有感情和好恶。”
“但是问题又来了,她刚才让我代替她的家长去参加家长会,如果说是有反社会人格倾向的人,她应该不会在意什么家长会。还有之前,她让我在学校门口等她,那天刚好是家长参观日,我就直接进去了,看到她在被初三女生欺负,她的反应非常懦弱,跟反社会人格又有很大的反差。”
沈陵宜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我觉得吧,你是不是有点想得太多了?”
就算前有余艾青换魂的事件,后面又有叶渐离女扮男装混进叶家,也不代表身边突然出现的人都有古怪,这样未免也太矫枉过正了吧?
聂棠把他的手推开,怏怏不乐地望着他:“你上回打脸已经忘记了吗?就是我说叶卿言是男人的那回?”
“……”
“再说,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小心谨慎,总归是没错的。”
“好的,老婆大人,”沈陵宜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轻轻带着她往卧室里走,“再小心再谨慎,你也得睡觉,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聂棠大概是实在很累了,也没再说什么,乖乖地躺到床上去了。
沈陵宜就坐在她的床边,贴在窗户上的小白一直扭着脖子好奇地巴望着他,一副跃跃欲试想要贴过去的模样,但是碍于他本人的威慑力,就只敢偷偷地看。
反倒是黄鼠狼高兴了,直接趴在他的腿边,偶尔懒洋洋地用爪子挠他一下,一副舒坦得快要飞升的小模样。
沈陵宜坐在边上看她睡觉,也觉得无聊,正好看到她床头柜上摆着一本笔记本,这本子中间还用一支笔夹着。
他顺手拿了过来,随意地翻开了一页,只见上面写着:“第四个梦,父亲进入爷家的传承之地,可以选择带走一件东西,他没有选择火焰果,而是选择了代表不详的鬼车鸟,他说,这一切都必须依靠它了。这一切必须依靠它,这句话何解?”
聂棠在这一页上画了两道双横线,她写下的每一个字落笔都非常重,一看就是心情非常凝重。
他原来就知道聂棠心思很重,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在一个小问题上钻牛角尖。
他把本子又翻回第一页,从头看起。
“第一个梦,叶家先祖在传承的火树下长大,他初时呆呆傻傻,恍若心智未开,后来渐渐长大,心智逐渐恢复正常。”
“第二个梦,我父亲年幼时第一次进入传承之地,获得了火树的传承,从此以后,当他用手接触到每一个人的时候,就能看见那个人的过去与未来。”
“第三个梦,父亲面色苍白,不断地用冷水冲洗着面颊,我能感觉到他的慌乱,他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怎么可能会是他。这个‘他’指的是谁?”
“第四个梦……”
“第五个梦,父亲把装着鬼车鸟的鲛人盒子放在了婴儿摇椅边上,他的手一直都在颤抖,并且,他和之前出现时候的样子相比,变得形销骨立。”
“第六个梦,我梦见我自己把手放在火树的根系上,它同样给了我传承,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得到的传承是什么。除了这些混乱的梦境,我并没有发现自己跟之前有何种不同。难道我的传承就是做梦吗?”
“第七个梦,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可能是太久没有好睡眠了,醒过来就忘记自己到底梦到过什么。”
沈陵宜把笔记本合上,然后重新放在床头柜上,他现在觉得有点惆怅,他知道她到底在忧愁什么,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为她分担这些沉重的负担。
他低头,用指腹轻轻摩挲过她光洁的脸颊,轻声问:“到底有还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事?”
黄鼠狼突然竖起了耳朵,咔咔地朝他叫了两声,又用它毛绒绒的小爪拍打了他的腿,然后再拍了拍床头柜。
沈陵宜看着它的动作,试探着拉开了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有一些杂物,比如耳机线,充电器什么的,还有——他的目光落在一张很奇特的公交卡上。
之所以说那张公交卡很奇怪,是因为它是完全空白的,上面连一个字都没有。
他很快就想起了,这张卡是当初他们坐上了一班极其诡异的公交车,最后从李家一那里抢过来的。
黄鼠狼看见他拿起了那张公交卡,趴在他的膝上,用前爪拍了拍他,表示:对,就是这个!这就是她最近在犯愁的事!
它抬起自己的小爪子,指着正趴在窗户上小心翼翼窥探他们的小白,表示:聂棠就是在为这货发愁!
沈陵宜把公交卡小心地放了回去,揉揉黄鼠狼的小脑袋:“乖,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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