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最佳搭档（2/2）

云霓裳点点头，口罩挡着她的嘴，不过佟流芳还是隐隐约约听到她说了一个好。

既然腿部问题不大，那么最重要的就是缝合腹部了。

云霓裳见过许多触目惊心的场景，之前给柳祭酒家的少夫人剖腹取子也血腥的不得了，可是那是迎接三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而现在，一个不满六岁的孩子就这样躺在手术床上，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让这一个鲜活的生命流逝。

孩子的肌肤还跟脆弱，肚子被刮出了一个四五寸长的口子，比剖腹取子时的小，可还是很吓人，云霓裳定了定心神，仔细看着孩子的腹腔。

所幸，肠子并未有打结的情况，也没有被树叉划破，依旧是完整的肠子，还泛着淡淡的粉红。

孟老汉在一旁一直都探测着孩子的脉搏，这个时代没有心电图，也不能测量心率，只有用这种把脉的方式同生命谈判。

云霓裳的手一顿，在孩子的右肾，有一个一寸长的细树枝叉在里面，树枝露出的部分大约有一寸长，这里没有探测的仪器，根本看不出来查进肾里面的树枝有多长。

云霓裳额头上浸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一旁的佟流芳察觉了云霓裳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云霓裳没有吭声，稍微测了测身子让给佟流芳看，佟流芳发出一声低叹。

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医术多么高明的医者，都不曾将目光进入过人体内部，能做的只有望闻问切，破腹就已经让在场的人胆战心惊，对于佟流芳这样一个专攻骨科的大夫来说，看到人的肠子，就已经是骇人听闻的事了，如今不仅要入到腹腔还要深入肾脏，佟流芳只剩下瞠目结舌。

孟老汉已经隐约察觉了大概了，低声道：“佟大夫来把脉，我看看。”

佟流芳这会儿也不嫌弃孟老汉了，顺从的走过去同孟老汉交接脉搏，孟老汉赶紧绕到云霓裳这边，看到血淋淋的腹部时尽管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惊。

孟老汉仔细查看着那孩子的腹部，头也不抬的问云霓裳道：“可有把握止血？”

云霓裳点点头，忽然想到孟老汉根本没有看她，又回答道：“如果树枝入肾不多的话，我能止血，这里还有止血药。”

孟老汉点点头，“那便开始吧，我给你打下手。”

云霓裳犹豫了下，说道：“我不知道树枝入肾多少，入肾太多我没有太大把握，如果鲁莽行事，可能会造成肾受损，日后会肾虚肾亏。”

孟老汉给你云霓裳安抚一笑，“入肾不足五分，应该有四分多一些，你试试看。”

云霓裳来不及请教孟老汉是怎样预测长度的，云霓裳抿了唇，凝神轻轻用镊子将那个树枝从肾里取了出来，树枝不长，入肾的长度也如同孟老汉说的那样，分毫不差。

云霓裳还来不及惊讶孟老汉的火眼金睛，一股热血喷涌在她的脸上，素白的口罩染了许多鲜红，白净的脸颊上也挂着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