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石窟（1/2）

客车到站，下车人流的动静吵醒了在靠椅上睡着的王明，王明看了看车窗外面，天空黑暗快要消失，渐渐亮起来。

王明下了车，发现到一个很破旧的客车站，走出来后发现车站外面群山环绕，王明看着陌生的山，在想山那边是不是父母所在的方向。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王明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了就往车站外面走去，准备到早餐摊点吃点东西，王明没有发现有他爱吃的包子，就选了一家店面不大，但很干净的铺子要了一碗馄饨。

王明吃着吃着听到旁边一对叔叔阿姨谈心说“还有几个月娃就要高考了，我们两个忙活了大半辈子就要开花结果了，娃也努力了那么多年，希望能有个好结果吧”

“都怪你，当初也不劝着娃，到毛坦厂高中来受罪，在哪复读不一样啊”阿姨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慢抽泣起来。

“孩子自己知道上进这是好事，做父母的应该高兴才对，现在受点罪，考上一个好大学，以后才有前途，这不正是你我最大的心愿吗”阿姨旁边的叔叔安慰她说到。

“娃连过年都没回来，学校管的那么严，连手机都不准用，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不是很班主任沟通过了吗，孩子是主动留校学习的，又没干别的，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现在不拼还等什么时候”叔叔安慰阿姨说到，并从桌子上抽几张餐巾纸递给阿姨。

“现在不是来看娃了吗，等会吃完一起去看。”叔叔继续安慰到。

王明边吃边听，忽然明白了这是个小镇，非常有名的小镇，不是因为富有，也不是因为风景好，而是镇上的一所高中，举世闻名的毛坦厂中学！

这所中学大部分学生都是复读生，复读生中大部分都是差生，承担着整个家庭的希望与未来来到这进行人生最重要的拼搏，而这里则是最好的“炼狱”，熬过来的大部分人都会有回报的。

当初父母也想送王明来复读的，王明拒绝了，吵闹了好久，就差自杀了，以王明屌丝宅男的性格是绝对受不了这个“炼狱”的折磨，就算熬出来了也成为了一个机器人，这也是王明打心眼里不愿意的。

或许当初年轻不懂事吧，王明现在很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学习，也没有听父母的话来到这里复读，进行人生最重要的拼搏，毕竟相比较不像人样的命运，王明更愿意成为一个机器人，起码机器人也算是人。

王明看那对叔叔阿姨吃完了要走就快速吃了几口，决定跟他们后面看看，来参观一下这个“炼狱”，不，应该是“圣地”。

王明以为要走很远，结果跟着叔叔阿姨走了不久就到学校另一个门，看来跟传闻中一样，这个学校太有影响力了，不断修建占据了半个镇，快赶上大学了，整个镇都靠这个学校养活！

学校真的很大，王明本来跟着叔叔阿姨进了学校，但很快就走散了，看着教室窗户里埋头看书写字的学生们，王明心里不是滋味。几年前也和他们一样坐在教室里，对未来充满期待，充满希望，也曾想考个好大学，前程似锦，未来一片光明。但现实很残忍，考试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不管什么原因，考不上就是考不上，一锤定音。即使复读也只有那些想冲刺更高层次的人才有效果，真正成绩很差逆袭上来的人很少很少。

从某个当面说这个学校真的功德无量，即使很讨厌，收费也很高，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往里冲，期待着鲤鱼跳龙门那一天。

王明一直觉得他上的大专并不等于大学，他看不起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学校，在被社会现实整治的服服帖帖时候有个声音告诉他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王明看着看着就悄悄落泪了，吓了一跳，赶紧擦干泪水，没了继续参观的念头，就往学校外面走去。

出了学校，王明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陷入了迷茫，天地之大，好像再无他容身之处，他也算是个杀人犯，现在也应该算是逃亡。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那句千古名篇又涌上了他的心头，只是心情不一样了。王明真的很羡慕很羡慕这些感慨，但这和他没有关系，毕竟这是说给平凡人听的，而他已经不算人，只是走的是人生路。

王明继续往前走着，突然看到有一家旅行社，王明刚开始以为是专门用来供慕名前来参观学校的人所办理的旅行社，毕竟那所中学是养活整个镇子的存在呢。但再仔细一看，好像是到某处裂谷进行探险旅游的，离这不远，应该在山的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