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夜将至（1/2）

在最初，这片土地就有了一群高高在上的黑影，他们并非这片土地所生，却支配着这片土地上的一切，他们以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命的痛苦取乐。

正是那一群树的抗争，那一群从不哀嚎，从不杀戮的巨树，用生命同那高高在上黑暗做着战斗，才给予这片大地的光明。

姜尚突然睁开了双眼，直直的看着杨三雨，开口说道：“你也是一棵树，只是你的躯干也早已化为灰烬。”

听完，杨三雨看向姜尚，问道：“难道他们都还活着？”

姜尚缓缓的站起身来，拂尘打在手臂上，双手抱在身前，原本明媚的天空此时显得有几分耀眼，微风吹过，那苍白杂乱的须髯被微风轻轻捋顺。

他的双眼逐渐变得耀眼，一只如同太阳般炽热，一只如同月亮般冷傲。他开口说道：“生命其实大多已经消亡，存于世间的不过余数几几！”

马国兴这时不禁的轻声问道：“难道先生您都给予不了他们生命吗？”

话闭，自有一阵强风拂过，让人不住的发寒，地上的草瞬间枯荣，马国兴与杨三雨也瘫坐在地，与说是那股寒流所至，不如说是内心的恐惧让他们自动变得如此软弱。

随后姜尚似乎带有不甘又无奈的声音说道：“就算我如此的能力，也无法窥探他们的生命奥义，更别说给他们生命，想想真是可笑，毕竟我只是造化之余……”，这时姜尚如同发疯一般，不断摇晃着头，自言自语着。

而马国兴和杨三雨他们眼前的一切都在躁动，河流、木屋、石块、小草仿佛都有了生命一般，在姜尚可悲而又无奈的自嘲中不断的躁动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白面书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姜尚身旁，杨三雨认得这人，便是他们才入此地，给他们指路的那位夫子，而心中不安的马国兴，见到夫子心中却是安静了下来。

白面书生，左手扶住腰间长剑，右手轻拍了姜尚肩膀轻声说道：“世事本无余，一切只是造化弄人，各有各的命罢了。”他年轻有力的声音不断的在这片空间回响，让每个人感觉他的声音只让灵魂生命去感受，而器官却毫无所觉。

回音渐渐消去，姜尚也渐渐安静下来，周围的一切归于平静。

姜尚仰着头，须髯随风飘动，几滴泪水滴落在地上，马国兴和杨三雨缓缓站起身来。

姜尚回头看着白面书生，微微笑道：“谢谢夫子。”

书生拱手回道：“先生客气。”

两人没有寒暄，姜尚转头看着杨三雨和马国兴缓缓说道：“我虽是如今这世界的生命之始，但也只限于你们，对于和我一同出生的巨树，还有那些生灵们，他们的生命更为原始，更为强大，我是无法让他们活着的。”

他突然注视着杨三雨：“而如今你依然能够站在这里，那是因为你们当时死亡之时，灵魂与生命化作了我的养料，让我成长，自然你们也和我成为了一体，所以对于你们，与其说是被我给予，不如说是分立生命。”

杨三雨这时呆立着，不知是因为眼前的景象还是因为不断浮现的记忆，也许都有，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来得太突然，也来的太震撼。

曾经待她如己出的老人，突然变成与她一般年轻的男子，那个神话故事中才出现的姜尚此刻却出现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好像和他们有所关联，脑海中的那一幅幅画面在清扫着她那已有的理智，自己如同快要疯了一般。

她抱着自己的头，开始挣扎，因为那一切似乎是那么痛苦，那一些是那么漫长。

马国兴似乎要上前，而姜尚却是示意安静的等着，白面书生这时自己靠着大树闭上了双眼，一切都很安静。

……

不知哪里来的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盘旋在杨三雨头上，一切的沉静突然间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