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苦涩的童年（6）（1/2）

一转眼又到了冬天，不知为何，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寒冷许多，尤其是，冬至的即将来临，天气愈发的寒冷，天寒地冻，寒风刺骨。

天气寒冷，外面显得格外冷清，大家都在家里围着火炉在烤火，宽裕些的家庭，烤的是木炭，像我家这样贫寒的家庭，烤火用的，是干柴与牛粪干。由于没钱买木炭，所以在还没入冬之前，我就随着顾姥爷到山上去捡干柴，到收割完的庄稼田地里，把半干的牛粪堆成一堆，等北风与太阳烘干后，再用破旧的箩筐挑回家里的柴房放着，预备着天冷的时候，用来烤火取暖，干柴与牛粪干一起来烤火非常的暖和，舒适，被北风烘干的牛粪，除去了臊味儿，残留下淡淡的清草味儿，让人感到很舒服。

自从我记事开始，每到冬天，母亲就比以往要更加的忙碌，因为母亲心灵手巧，手工精致，无论是帮别人织的毛衣，还是绣鞋面，绣枕巾，她绣出来的图案，无论是鱼虫花鸟，还是鲜花荷叶，都栩栩如生。为了能够多挣点钱来补贴家用，母亲经常熬夜到凌晨时分才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又起床做早饭了。

看着母亲熬得通红的眼睛，顾姥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劝说母亲不要如此拼命，身体才是本钱。可母亲笑而不答。顾姥爷再次劝说母亲，年过后去广州找卫凤凰帮忙，母亲总是一笑置之。

再过两天就是冬至了，母亲得加把劲把手头上的活儿赶完，多换几个钱买东西。因为冬至的到来，对于整个村庄而言，那可是一个热闹与象征性的节日，因为冬至的这一天，村里的每家每户都会有客人到家里来，除了我家从来未有客人来过之外，其余的家庭那是无比热闹的，尽管我们家从未有客人来过，但母亲也会像村里的妇女一样，该做的食物一件也不落。譬如：包粽子、炸香芋糕、包饺子……

冬至的前一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情，终于让一直犹豫不决的母亲下定决心，决定去广州投奔自己的好姐妹，“卫凤凰”。

都说冬至前后那几天，天气是无比寒冷的，果不其然。因为明天就是冬至了，母亲更是不停不歇的赶着手头上的针线活儿。

午饭过后，母亲把刚织好的毛衣叫我送到本村的顾四婶家，这件毛衣是一个星期前，顾四婶拿着毛线到家里来，叫母亲帮她儿子织的毛衣。今天终于织好了，母亲叫我把毛衣送到顾四婶家里。

由于天气寒冷，又下起小雨，母亲用胶袋把毛衣裹得严严实实，以防雨水侵湿毛衣，我打着雨伞就出门了，当我走到半路的时候，正好与平时经常对我恶言恶语的“小霸王，顾小强”，碰了个正着。

“小野女，这是要去哪儿啊？想过此路，得交买路钱啊，请把手里的东西交到我手里，小爷就让你过去，否则……”他用邪恶的眼神瞪着我，用邪恶的言语威吓我。

我倒也不怕，这个年龄与我相仿的小霸王。所以，每当同龄的小伙伴对我恶语中伤，有意低毁我的时候，我总是抬起自己的脑袋，挺直自己的胸堂，不给予理睬。

可此刻，面对故意刁难我的顾小强，我倒也毫无怯懦，大声对他说道：

“请你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也知道，我向来就不恐于他，但他还是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罪恶，揪着我不放。他歪斜着脑门，瞪着贼眼，贼嘿嘿的笑道：

“哟，不错嘛，几日不见，小野女变小侠女了，有种放马过来，只要你打得过小爷，小爷就让你过去。”

“你休想拿我手的东西，我手里的毛衣，可是顾四婶叫我妈妈帮他儿子织的毛衣，她儿子在念高中，比你有文化，比你有本事，你要是敢抢他的毛衣，我叫他凑你一顿不可。”我挺直腰板子，正色道。

“我还以为谁呢？不就是顾四秃家的顾小秃嘛？念高中算什么东西，我老爸从未念过书，不也当村才吗？我是村长的儿子，他顾四秃算什么东西呀？”顾小强，语气极其嚣张。

“你就是个小恶霸，无赖。”我瞪直眼睛，怒骂道。

“对呀，我就是个小恶霸，小无赖，那又如何？你个小野女，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书念吗？那是因为你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小野女，你敢跟我作对，只要我回家跟我老爸说一声，你跟你妈还有顾老头就得滚出顾家村。”

“好你个小恶霸，好大的口气，就算你回家跟你家老恶霸说，我也不怕你。”我仍然不受他的胁迫，鼓足勇气不甘示弱的反击道。

他咬牙切齿，捋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恶狠狠的眼珠子盯着我，一步步向我靠近：

“小野女，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选择挨揍呢？还是选择把手里的东西给我？”

“做梦吧，想都不要想？你休息拿我手里的东西。”我握紧手里拿的毛衣，毫无却步的正视他。

“好啊，看你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他扬起巴掌，正向我挥过来。

“顾小强，你想干什么？你还想欺负我女儿嘛？”母亲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