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远亲不如近邻（2/2）

水花四溅。

筱野说，他们管它叫跳水岩，因为那块岩石生的尤为突兀，看你就像一块跳板，临水而立。起出，大家是为了比试胆量，才从上面跳下来的，到后来参与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就演变成了一个跳水游戏。每年夏天，村里的小孩儿有一半时间都泡在这里，一次又一次的从岩上跳下来，游上岸后再一次一次重来。

“要试试吗？方仕。”

“······好啊。”

试试吧，不过一见纵身的事儿。方仕见别人完成得如此轻松自如，于是她觉得自己应该也没有问题。而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对别人来说很容易，看起来是很容易的事儿，真正轮到自己做的时候，其实万般艰难。

方仕站在那块岩石上，水面看似近在咫尺，其实不是。中间相隔的距离，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她却在上面站了很久，不就是心一横吗，有什么困难的？也就只是在想的时候很洒脱而已。

最后方仕一咬牙，还是放弃了。挺讽刺的。满心期待的来，结果却灰心丧气的走。被这份懊恼的心情影响着，方仕的步伐一再一再的后置。看她这个样子，总还是需要人几句安慰。

只是当时筱野用“我第一次······也是······”这个历来都屡试不爽的句式说明的时候，方仕很快便反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十岁左右。”他诚实地回答，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安危，在前期就谈不上效果，于是这段归途又渐渐陷入寂静。两三个停顿过后，筱野对她说，“快看呀，方仕。”话虽如此，他去还是先看了看他，再把头抬起来——

日光缓慢退潮的天空里，红绿橙的色光交相辉映，在这个傍晚的黄昏出现了火烧云的壮丽景观。一两簇发光的云，落在方仕眼里，她定定地看着入迷。

“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我觉得你并不属于这儿。你爸爸妈妈呢？”筱野目不斜视地问她。

“其实我很想怨恨他们，可是我并没有资格，我的生命都他们给我的。”方仕露出了这个年纪里不该有的懂事，无所畏惧。

“你要答应我，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方仕说。

“你知道我们的身边，有捉妖师的存在吗？我的父母就是。所以说他们生而为捉妖，他们身上的责任与使命重大，危险也重重。”

“虽然我很感谢他们把我生出来，让我可以感受这个世界，但是我觉得他们就不应该生下我。”

“他们觉得这样的人生太苦了，不想让我走他们的路，不想让我成为一个捉妖师。他们总是把他们的意愿强加给我，我都没有问过我。他们觉得我太顽皮，如果把捉妖的本领教给我，我只会用它来惹祸。

他们觉得我根本就不具备做一个捉妖师的资格，所以他们宁可把本领传给村子里其他的孩子。于是我就开始搞破坏，就被送到这里来了。还好我遇见你了。”

“你不要再说了！”方仕还没有说完，就被筱野打断了。半晌。“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会捉妖术喽。”

“我？你什么意思。”方仕很疑惑。

“算了，如果你不会的话，那我可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筱野顿了顿，“实话跟你说吧，都不知道有多么羡慕你。如果我要是你父母的孩子就好了。”

“看来你父母从没有告诉过你，你自己身上是具有多么大的能量。如果我能有你身上的能量，我就能在你外公死之前把他的毕生所学都掌握在自己身上。”

“你都不知道，我求了你外公多久才肯教我。我用我的诚心和刻苦打动了他老人家，可是我真恨我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支撑得起。你的外公经常跟我提起你，说她只见过你一面，就知道你不凡。说你很野，但只需稍加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