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缺牙老头之心（2/2）

凌天志不想让凌逍遥两姐弟分心，凌国公的死肯定会让凌逍遥和凌梦萱心态变弱，但是迟一点也好。

剑十也不忍心看到凌逍遥出状况，当时知道白素心入世时，凌逍遥的状态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要是凌国公再去了，凌逍遥恐怕还会如同当时一样。

剑十现在每天最基本的活动就是陪在凌逍遥身边，看着凌逍遥一天一天的好起来，苏颜曦每天的工作就是帮凌逍遥洗衣做饭。

两个女子的分工很明白，凌逍遥也知道苏颜曦的心意，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凌梦萱对于凌逍遥真的是恨铁不成钢，要么你直接说明白，要么就两个都接受。

但是凌逍遥就是不说，凌梦萱也不知道凌逍遥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这个事情不好说，也不好插嘴说什么，凌逍遥的意愿，她不好说什么。

缺牙老头内视，看到了自己那即将枯萎的青莲，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他为这种事担心过？

当初的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剑仙，一步一生莲的天下一绝，无人能学，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青莲枯萎，他引以为傲的青莲剑也没有再出鞘。

现在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凌逍遥的身上，当他看到凌逍遥的大一统之时，放心的将青莲交给了凌逍遥，一步一生莲，就看凌逍遥能悟道几分。

缺牙老头看着手中的酒葫芦，这个法宝陪伴了他大半辈子了，如今他老了，喝酒大不如前了，仰起头，猛灌一口烈酒，眼泪流了出来。

缺牙老头多次看到凌逍遥盘坐修行，看到凌逍遥眉心处的那一朵血莲，他也就放下了心，他看到凌逍遥的成长，眼神中的那股骄傲油然而生。

他一路陪伴着凌逍遥从赶出家门，再到龙虎，武当，然后去了曾经出山的西蜀剑阁，最后就是西蜀唐门。

本来对西蜀很抵触的他，不得不陪伴凌逍遥前往西蜀地，见证凌逍遥的成长以后，缺牙老头在凌逍遥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现在凌逍遥在江南道一战成名，他仿佛看到凌逍遥以后站在武道巅峰的样子，他仿佛看到了将来的剑仙。

缺牙老头现在很开心，因为自己的青莲剑有人能拿了，自己一步一生莲的天下一绝也有人施展，就算让他现在去死，他也心甘情愿了，因为自己的一切在以后都有机会让世人看到，而不会像某些从江湖豪侠榜除名的剑仙，无人言谈。

缺牙老头飞身于凌府房顶，这个凌府让他心中温暖，曾经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剑仙，是混迹于江湖的剑仙。

剑心破碎，成为了在大街上乞讨的破乞丐，后来见到了那所谓的女子剑仙，也见到了当时的人杰儒圣。

再后来，他就成为了女子剑仙和儒圣的孩子的启蒙老师，也是那孩子口中的缺牙老头。

本来想要死于闹市街头，一幅烂草席裹着，扔在那乱葬岗就可以了，后来他看到了希望，去了裕隆城，腰间一个酒葫芦，一个破袄子成了他的标配。

曾经的剑仙却变成了一个乞丐，谁都没有想到，包括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也没有改变，依旧乞丐模样。

他从内心而来的感谢凌家，所以他才能待在凌家这么久，陪伴凌逍遥这么久。

他看了看院子里的凌逍遥，凌逍遥看到了房顶的缺牙老头，纵身一跃，飞身上了房顶。

“老头，你在想什么？”

凌逍遥看着缺牙老头，这个陪伴了自己这么久的青莲剑仙，他打心底的感谢缺牙老头，他也很荣幸的学习到了缺牙老头嗯一步一生莲。

“你长大了。”

缺牙老头看向东海的方向，仅仅说了四个字，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你也要走吗？”

凌逍遥瞬间明白了缺牙老头的意思，秦沣给他说了这句话，秦沣就离开了，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何时。

而如今缺牙老头也说了这句话，凌逍遥知道缺牙老头要走了。

“陪伴你这么久了，我也要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了。”

缺牙老头伸出手，摸了摸凌逍遥的头，这还是他第一次摸凌逍遥的头，他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缺失了的牙齿瞬间呈现在凌逍遥的面前。

“你......要去哪里？”

凌逍遥站在缺牙老头身边，目光移向缺牙老头看去的方向，他知道那边是哪里，是东海。

缺牙老头没有说话，将腰间的酒葫芦取了下来，猛灌了一口酒，然后递给了凌逍遥。

“收好。”

凌逍遥抓住酒葫芦，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我们还会再见吗？”

凌逍遥紧紧的抓住缺牙老头递给自己的酒葫芦，这个缺牙老头视作珍宝的酒葫芦现在交给了他。

“可能吧。”

缺牙老头向前踏出一步，一步一生莲，凌逍遥看着缺牙老头的背影，紧紧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