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番田地瓜熟蒂落外(1/2)
夏天来了,地里的落花甜、芝麻瓜、地黄瓜、甜瓜、西瓜也慢慢长大成熟了。
落花甜一落花就能吃,外皮和西瓜有点相似,皮即也能吃,瓜肉脆嫩青甜,拳头大点儿的时候就能吃。如果让他长,可以一直长到脸盆那么大,那吃起来就更加香甜了,最甜的就是那瓜瓤了。成熟的瓜瓤泛黄,瓜汁呈现浓黄,喝到嘴里最是可口,比西瓜还要好吃。不过,其中的瓜籽还是要吐出来的,因为到了肚子里不消化,吃进去和拉出来的模样不变。倒也应了村民中流传的一句粗话:吃啥拉啥!
芝麻瓜小儿扁,外皮呈黑褐色,瓜瓤发苦,但瓜肉却异常的甜,比甘蔗还要甜。只是产量低,生长的也慢,种的人不多。
地黄瓜外观和黄瓜相似,只是没有鸡皮疙瘩,微发黄,个头很大,又粗又长,最长的可达一米多,吃起来清脆可口,水分大,却不香甜,是周小同最不喜欢吃的瓜。但是,要是没有其他的瓜了,那也是吃的津津有味。
甜瓜是白瓜、香瓜、田瓜的统称,混圆圆形,外皮一般呈白黄色或草绿色,瓜瓤发苦,成熟以后味道独特,香的、脆的、面的、甜的。还有发苦的,那是坏瓜,或者是吃到瓜瓤了。
西瓜皮不好吃,踩着玩儿还是挺有意思的。西瓜是从西方的商厥国引进到大周国的,瓜瓤一般呈红色或黄色,沙瓤的西瓜是成熟的标志,大人小孩都喜欢吃。西瓜属大瓜,最大的可达三五十斤,只是比起其他瓜成熟的晚,现在还是生瓜蛋子。村人一般喜欢把西瓜种到河边的沙地上,便于生长。
周小同没少偷吃人家地里的瓜,家里屋后的小储藏洞里堆了大量的落花甜、地黄瓜,和少量的甜瓜。落花甜多是因为舍不得吃,留着慢慢解馋,地黄瓜多是因为不喜欢吃,留着备用,偶尔改改口味,甜瓜量少是因为吃的最多。周小同为自己的这些胜利果实精打细算。
现在地里的小瓜已经吃了两茬,还有最后一茬正在成长之中,不过已经没有前两茬好吃了,也许是周小同这帮偷瓜贼吃多了,不像第一茬那样新鲜了。
为了看守瓜园,家家户户都会把家里的看家土狗带到瓜园里看瓜,所以这段日子里村子的大部分土狗们见了周小同康国柱这帮偷瓜贼就像见了瘟神似的,主人在跟前的时候还敢汪汪叫上两声,主人不在夹着尾巴就跑,连个招呼都不敢打。
入夏了,天气炎热,村里学堂下午休课,这可乐坏了这帮半大小子,大半下午泡在沙河或者村里的池塘里玩耍。比赛扎猛子,看谁在水里待的时间长,谁在水里潜游的远。比赛狗刨,看谁游的快,或者从岸上往水里跳,看谁跳的远,激出的水花大。总之,这些孩子们不厌其烦的在水里扑腾玩耍,想尽一切办法消耗体力。
中午周小同下学回家吃了饭,正坐在马扎上低头沉思,寻思着是现在吃一个瓜呢,还是等玩耍完回来吃一个瓜呢,是吃自己洞里的瓜呢,还是到地里踅摸一个瓜呢。
现在地里的瓜不好偷了,尤其大白天,家家地里都有人看,虽然说地里的瓜,不分家,你方吃罢我来拿。也就是说村里人种的瓜,路过的人口渴了也可以摘一两个解渴,主人并不怪罪,这也是当地的民俗。可是自己家地里也有些瓜,(周小同小朋友要留着最后吃。)老是到人家地里也不好意思,再说,周小同在瓜界已是丑名远播,不光是本村地里的瓜,连外村的瓜地都光顾过。
现在的周小同已经变成了过街老鼠,人见人打,狗见狗咬,只是本村的土狗被周小同干怕了,只是心里想咬罢了。
周小同苦思冥想,康国柱摇着面瓜脸咧着大嘴走过来了,“同同,走,我带你去吃西瓜!”
周小同看他的那张大脸越来越像大面瓜了,“去哪儿吃?我家地里还小,你家地里的也不大,难道去吃生瓜蛋子?”康国柱笑道:“什么时候,怎么能吃咱家的,呵,同同,我告诉你啊,现在南岸地里的西瓜已经能吃了,我今天见村西的周二傻子打开了一个,里面的瓤都红了,走,我带你去尝尝鲜,嘿嘿!”
周小同冲他做出了个鬼脸,笑骂着说道:“嘿嘿个屁啊你!大白天的去偷瓜,你没中暑吧,我看你又迷糊了,忘记以前的教训了?”
去年两人大中午的去邻村偷西瓜,被看瓜的发现追打,坑胖子抱着个西瓜跑了三里地,最后实在抱不动了,丢了西瓜跑回了村子,到了家就中暑了,外带迷糊,整整说了两天的胡话。
康国柱知道周小同在说去年的糗事,不理他的蔫坏,依然兴奋的说道:“同同,真的,咱们去吃西瓜,不是偷,是人家给咱一个。”周小同看坑胖子说的认真,也不取笑他了,问道:“谁家的呀,是你七堂叔家的地?”“嘿嘿,你真聪明,一猜就中!是的,中午七堂叔到我家借锤子,说是要拿去修他家的马车,好过几天拉西瓜到市集上去卖。走的时候对我说了,让我到他家瓜地里挑一个西瓜吃,你看,是真的吧!”
周小同当即站了起来,急切的说道:“那还等个啥呀,不早说,傻货,走啊!”说着话拽着坑胖子就往外跑。
两人大呼小叫的一路狂奔来到沙河南边的地头,村里人称南岸地,顺着河边一溜的都是南岸地,再往南的田地,村里人叫南地,南岸地就是河边的一溜沙地,多数种的都是西瓜。西瓜大而甜,产量又高,除了自家吃,还能到市集换点铜板大子儿花销。
两人站在地头看着成片成片的西瓜秧子,秧子里露着圆鼓鼓的西瓜,遍地都是,于是激起了兴奋,坑胖子嘴里大喊着“哦呀、哦呀!我来也……”朝地东头跑去,周小同也瞎喊着紧跟其后。
瓜地里不少忙活的村人看见这俩个瓜中好手便心生胆怯,不是怕俩孩子,是怕自家地里的瓜被俩破孩子糟蹋喽,于是不约而同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两人身上。
两小子知道咋回事,大模大样的穿走在西瓜地里,‘偷瓜贼’搞破坏嘛,老早就有大人这样说了。
走到离沙河最近一片瓜地,一个极为瘦小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柱子,同同,你俩咋来了?有事吗?”康国柱张开大嘴喊道:“七堂叔,没别的事儿,我是来挑瓜来了!”
七堂叔面色有些僵硬,干笑道:“哦,吼吼吼,啊小柱子来吃瓜来了哈,好!堂叔给你挑一个快熟的……”周小同跟在后面看七堂叔的脸有些发绿,心想你是不想给我们瓜吃吧,嘿嘿,小心你的瓜地遭殃,嗯,也可能是瓜秧反射上来的。
七堂叔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好像都半熟了,要不就是太大了,要不还太生,左挑不是右挑不是,一会儿转悠了大半个瓜地。
周小同在旁边慢慢看出了端倪,心想七堂叔的脸果然是自己绿的,吼吼你就抠门吧,晚上让你的瓜地好看。
坑胖子有些急了,催促道:“七堂叔,你快点啊,那个大的就不错,别再挑了,我都走累了。”七堂叔扫视瓜地的眼睛被小柱子的话钩了过来,瞄了他一眼,正想说话,突然看到周小同在那里四处观望,一会儿看看沙河那边,一会儿看看地头,又一会儿看看自家的瓜地,果断的说道:“小柱子,你自己挑吧,想挑啥样的挑啥样的,呵呵……”
“好嘞!”康国柱大步流星走向自己早已踅摸好的那个最大的西瓜的方位,七堂叔又对周小同献殷勤,“同同,你也挑一个西瓜吃罢,要是不够吃,再挑一个,今天让你吃个饱,呵呵……” 七堂叔的脸色不是太自然。
“谢谢康七叔叔了啊!”周小同嘴里喊着谢谢,心里却鄙视着这个抠门的老棒槌,心道晚上一定先来光顾你家的瓜地。
康国柱找到了心仪的大西瓜,爬到地上张开大嘴几下撕咬弄断瓜茎,一使劲就抱了起来,比他的胖肚子还大,足有二十多斤。远处七堂叔看了一阵肉疼,哆嗦着笑着说:“柱子你的眼还真尖,地里最大的一个西瓜被你搞到了,不愧是瓜干将呀,但是,不过,那个瓜还很生呀!可惜了了呀!”
康国柱嘿嘿笑道:“生的没关系,我喜欢大,大的就好,我能吃完。”
周小同也到了一个大瓜,大概有五六成熟,西瓜不像其他小瓜那样瓜熟蒂落,不但要看花蒂,还要看瓜皮是否油光发亮,不能有茸毛。另外,还需拿在手上轻轻拍打,通过振动的传递,判断瓜瓤的紧松,紧了就是还很生,松了就表明熟了。再松的厉害了,那就是说明,这个西瓜,它,坏了。这就是一看、二摸、三拍打。
两人各自挑好了中意的西瓜,向七堂叔道谢告别,来到沙河岸边坐下,牙啃手掰开一个大口子。
周小同的瓜瓤浅红,已是六成熟,吃到嘴里凉爽透心,清凉中带着酸甜,甜的多酸的少。康国柱的西瓜大而饱满,啃开口子一看,白森森的大白瓜,瓜瓤瓜子都是白的,可是一年没有吃过西瓜了,这会子也饿了,康国柱大口一张开吃,就像似在享受一顿饕餮盛宴。
两人嘴啃手抓一顿狼吞虎咽了半晌,终于停住了嘴,周小同的十斤小瓜就剩一点底了,再看康国柱的,二十多斤的大瓜,吃的只剩下大半拉瓜壳子。
周小同笑道:“胖子你真能吃,不愧是吃中干将。”康国柱抱着大肚子苦着面瓜脸说道:“这生瓜蛋子真难吃,吃的我肚子都不舒服,他奶奶的,都想拉屎了。”兴许是胃里的生瓜气冲了上来,坑胖子吃了个足饱之后便十分的不满意了。
“难吃你还吃了个精光,恨不得把瓜皮都啃了!”周小同半躺在地上拿着半截小棍儿在西瓜壳上钻着眼儿,一边钻一边鄙视坑胖子,“告诉你啊,拉屎就跑远点儿,别熏死人!”
康国柱见周小同给西瓜壳钻眼儿,自己也拿起半根小竹杆钻西瓜皮, “没有,我现在还不想拉,就是肚子里不舒服……”
“你死个胖子,吃这么多西瓜,能舒服才怪!”周小同站起来唰唰几下脱掉坎夹短裤,脱了个精光,“你在这憋屎吧,我先下去玩会儿。”拿着钻了两个窟窿眼儿的西瓜壳子朝着河里去。
康国柱看他要下水,使劲钻了几下,也钻了两个类似眼睛的窟窿眼儿,脱光衣服,膘肥体壮的一身白肉,“扑通”一声,砸出一大片水花。
两人在河水里一阵欢呼,大半拉西瓜壳往头上一套,身子没在水里,水面上露出半个西瓜皮,那两个窟窿眼儿朝斜上,眼睛通过窟窿眼儿能看见外面,还不怕憋气。
远远的望去,像是一大一小两个西瓜漂在河里似的。
两人在河水里来回漂移,嘻嘻哈哈的嬉笑,西瓜皮有浮力,俩手抓着下沿身子几乎不用力。康国柱的西瓜皮大,大脸也可以在里面自由旋转,周小同的小,在水里比他灵活。
周康桥上跑来几个半大小子,是周伯通和康步定他们,看到河里的西瓜大叫大嚷的,“哦呀呀,河里的西瓜,你给我出来,我们要吃了你,呀,嘎嘎呀……”
离的远,河里两人只顾着闹乐子玩耍了,没去注意桥上的小伙儿。
两人玩的兴趣正浓,坑胖子突然怪异的“哎呦”一声,周小同感觉有异,急问道:“坑胖子,怎么了?”
西瓜皮里的康国柱脸色发红,神情痛苦,好在周小同看不见,“啊哟啊,没、没事儿!没大事儿,同同,你离我远点,到我上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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