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剑合一（1/2）

2007.11.24星期六晴

昨晚和爸妈说今天家长会的事了，爸让妈去，妈说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去的，怎么今年就破例了，爸竟然来了一句，怕丢脸，听了这话，我也懒得多说什么，直接睡觉去了，他们爱去不去。

今天果真是妈来开的家长会，班主任事先对我们说了，说大家不用担心，他还是很有分寸的，知道大家怕什么，所以会尽量的为大家说好话，保证不会让大家难堪，只要大家以后学习上多努力一点。听了这话后，我们就像吃了定心丸，然后第一节下课的时候，班主任就安排所有人去食堂里自习，同时留下了两个身材很高挑的女生作为接待各位同学家长的迎宾。

食堂挺大的，能同时容纳下八个班，可老师不准我们串班聊天，而且因为一直担心着家长会的进展，所以虽然一眼就能看到伊了，可根本就不想看。中途，同桌去了一趟教室，然后回来跟我说，我妈在找我，于是我就去了教室。

当时我是带着必死的心去的，可没想到妈竟然跟我说，班主任说我表现很好，这次还考进了年级前一百名，然后要我继续努力，好好读书。

我不怎么了解自己在年级上的排名，突然听妈这样说，知道老妈一定是看错了，我在班级里的排名是三十三，她很可能就是把班级排名看成年级排名了。不过我没说，所以依旧带着平常心回家了，本以来回到家之后会大吃一惊，有什么惊喜等着我，可生活还是那样，一切都没变，其实我也明白的，哥什么都比我好，而且已经考上了重点大学，并且将来毕业了还是直接分配工作，有了这么完美的哥哥，似乎不管怎么做，都只能是排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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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鸟蛋知道，人剑合一简称贱人，不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但在这一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么个词汇——人剑合一！

鸟蛋进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中，视线不再受眼睛控制，他可以看到全方位的东西，除了自己的身体，而且不但看不到身体了，对身体也完全没了感应，似乎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自己，只是一把剑。

一想到自己变成了一把剑，鸟蛋就莫名的恐慌了起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变回去，又要怎么才能脱离出这种状态？可突然，一阵阵古老的钟声响了起来，好像是在给自己送葬一般，鸟蛋听到这钟声之后，慢慢平静了下来，静静感受着那钟声给自己带来的远古的呼唤。

鸡蛋是彻头彻尾的目击者，从鸟蛋不告诉她就铤而走险去控制天枢剑，又到天枢剑赖皮竟然不攻击他，然后到了天枢剑的所有剑气全部消失了，再到现在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因为鸟蛋竟然凭空蒸发掉了。

当时鸡蛋只感觉心咯噔了一下，非常的不好受，她觉得鸟蛋这是被天枢剑给烤化掉了，但是转念一想，觉得不应该是这种情况的，因为天枢剑在下一刻，表现出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属性出来，虽然她无法描述那种感觉，但是可以感觉得到，情况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所以这时候就在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天枢剑的下一步行动。

天枢苑里又爆发出了菜市场上才能见到的情形，大家都想知道那个冲向天枢剑的人到底是谁？议论声越来越大，最后大家议论的已经不仅仅只是到底是谁拯救了天枢苑了，而是终于逃过了一劫，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大家开始兴奋的互相拥抱了起来，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关注着天枢剑上的一举一动，毕竟一把悬挂的这么高的剑，对谁而言都是个威胁。

渐渐的所有人又都安静了下来，想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今天晚上，所有人的心脏承受能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可是这时候只要天枢剑还挂在头顶上，大家就不会安心，而天枢剑就好像是和大家有感应似的，被大家这样关注着，他也很争气，下一刻，整个天枢苑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鸟蛋完全被感化了，开始熟悉起了新的能力，新的身体，和新的自己。

他完全知道了天枢苑的哪些位置一攻就倒，而且也不再想着应该如何去保护它，而是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这个禁锢了人性，禁锢了个性发展的人间炼狱给除去，脑子里不停的转过一幕幕自天枢苑诞生以来，几千上万年间干过的每一件坏事。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看着那些惨绝人寰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而自己只能静静的看着，什么也改变不了，那种要反抗却没能力改变什么的感觉让他陷入了发狂的境地，并且渐渐忘了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把剑的事实。

他看到了他！帝国的创始者——白帝，他的手中，握着的就是自己，他回过头，看着夕阳下的压抑之门，突然，将自己举到眼前，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朝着天枢苑上空飞了上去，开始布云行雨。

一阵外力传来，自己很不情愿的朝着地面坠去，然后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当感官恢复之后，周围的一切都变了，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然后是不断的有嘈杂的声音传入，好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画面一转，不知道又跑到了哪个时代，天枢苑已经开始正常运转，里面的人进进出出，一副忙碌的景象，却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而且奇怪的是，人群中似乎少了什么。

画面再一转，里面人山人海，人群最前方，站着一个老者，好像就是原先的那个白帝，不过已经老了很多，岁月的年轮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在这个帝国的创始者身上也一样，他不停的说着什么，人群很安静，一个个面无表情，静静的聆听。

……

渐渐的，鸟蛋开始对这些画面没了感觉，他并不知道，这就是自己正在慢慢转化成剑的征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天枢剑莫名其妙就人剑合一了，所以也就不会明白现在正发生的变化到底代表了什么，其实原因很简单，鸟蛋根本就没有过去，他所有的记忆仅限于在恶龙村的那么一点点。

先前鸟蛋看到天枢剑突然拥有自我意识的时候就感觉到有地方不对劲了，当时如果他不管天枢苑，直接跑了，那么事情也就不会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可问题是鸟蛋管了，青春发育期的他喜欢逞英雄干傻事，重新握上了天枢剑，他那没有任何记忆的大脑正好可以作为天枢剑神识的载体，他一直都想要知道自己过去的记忆，而天枢剑现在成全他了，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有着几千几万年的记忆，而且天枢剑只要将这些记忆全部灌入鸟蛋脑内，就可以借着鸟蛋的身体活下去了。

鸟蛋静静的感受着，好像打开了记忆之门，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小时候？一想到小时候，他就突然从自己就是一把剑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可还是无法脱离这种无我无形的状态，天枢剑已经将鸟蛋的身体完全融入了剑身，就算他的思想能挣脱出去，可在冲破天枢剑对他的禁锢之前，他还是把剑。

鸟蛋想到了小时候，然后就什么都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就算不是和魔蛋在一起的，也应该是有无名蛋的，或者是在地球上，可是这些记忆都没有，而且那些记忆分明就是天枢剑的，并不是自己，只是他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天枢剑想把这些记忆灌输给自己，难道是为了告诉自己什么吗？而且也是这个时候，他想起了换元诀。

换元诀对精神力量的要求非常苛刻，因为他要求的是，把自己想象成对手，然后打败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对手，在这种极度混乱的关系中，如何保持住自己的本心，是一件非常重要且困难的事情，鸟蛋想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自己，但却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本心，所以这时候他就在体内运转起了换元诀，试图去感应外界的情况，也很想知道天枢苑目前的状态。

天枢剑本身就带有灵性，这种灵性，让他具备了人一样的脉络，所以他就误导了鸟蛋，让鸟蛋唯一能感觉到的，仅仅只是一团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球体，于是他就想到了找个人来问一下，而且本能的觉得，这团光，应该是有感觉的，于是就开始尝试着同他沟通，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和他说上话，最后没办法，只能直接开始问道：“你是谁？”

鸟蛋问出这话等了很久，脑海中突然冒出个声音，“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问过我。”

“你就是天枢剑的剑魂？”鸟蛋继续问道。

“剑魂？”那声音喃喃的道，而后开始自言自语，“是啊，白帝那个龟类是把我封印在了天枢剑中。”

“我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鸟蛋又问道。

“出去？”那声音笑了起来，“我也很想知道我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

鸟蛋仔细一想，算是明白了一个大概，自己如果要出去，只有打败剑魂，想明白了这点后，当下又问道：“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天枢苑，放过我。”

突然，鸟蛋感觉自己动了，朝着被保护起来的天枢苑一拳砸了过去，他没有看，所有的一切直接反射进大脑，天枢苑里好不容易恢复的平静再次变得混乱了起来，恐慌蔓延在原本就混乱的街头。

“停下！”鸟蛋焦急的喊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不能起作用，不过攻击确实停了下来，“我为什么要放过这天杀的天枢苑？”那声音反问道。

“那里面有我的朋友。”鸟蛋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能用这种最牵强的理由，他不了解剑魂，不过既然他已经和自己融为了一体，想来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影响到了他，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冒险一试。

“你的朋友？”那声音反问道。

鸟蛋点了点头，不知道剑魂能不能看到，不过下一刻，剑魂的笑声在鸟蛋的脑海中响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啊？”鸟蛋听着这声音只感觉毛骨悚然，当下反问道。

“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有人和我交过朋友，我一直都想知道和人相处是怎样的一种感觉。”那声音说完之后，鸟蛋突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飞速的从自己的脑海中离去，那是一种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感觉竟然源源不断的朝着那个光团飞去。

鸟蛋想过要阻止，可没用，这让他慌了，一慌之后，那种感觉就流逝的更快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突然换元诀也在脑海中闪过，鸟蛋这时候已经急的只能干着急了，不过一想到换元诀，他就想起来了，自己应该能用换元诀稳住本心，不让天枢剑继续从自己这里夺取思想。

事情在这个时候突然起了变化，那光团发出了‘咦？’的一声疑问，然后陷入了沉思，整个世界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鸟蛋静静的等着，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难住了这个无所不能的剑魂，“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种前后互相矛盾的魔法？”那声音在鸟蛋的脑海中不断回荡，弄的鸟蛋一阵莫名其妙，什么是前后互相矛盾？突然他明白了，剑魂这是在分析换元诀，可换元诀会是前后矛盾的吗？但他没练到后面，所以不知道，于是就耐心的等着天枢剑的下文，如果他能告诉自己更多关于换元诀的事情，那么也许自己以后修炼起来就会轻松一些了。

“前面的世界观在后面崩溃，后面的世界观重组之后又想回到从前，如此反复，难怪这东西在上古时期就遗失了，谁会去修炼这种需要着火入魔才能炼成的魔法。”那声音说完后重新审视起了鸟蛋，“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你竟然是不死的。”

“我是不死的？”鸟蛋听了后感觉脑袋一阵放大。

“你只有二魂六魄，在杀死你在地球上的一魂一魄前，没有人能真正杀得了你。”那声音说完之后有点颓废，他本来并没有仔细去探寻过这些，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了也就不会尝试着用他的身体了，这种残缺的灵魂，只要选择自杀，自己就成了孤魂野鬼了，他可不敢去干这种赔本的买卖。

“我只有两魂六魄？另外一魂一魄在地球上？”鸟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道。

“看来这一切终究就是命！”天枢剑没有回答鸟蛋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他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能怨天尤人。

鸟蛋听了后被吓出一身冷汗，原来自己真的来自地球，并且还有一魂一魄留在那里，当下好奇心大起，“我那一魂一魄在地球上过的还好吧？”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地球那边的环境，不知道那边是不是也和这里一样，充满了这样荒唐的事情，也不知道那边是不是也是战争不断的。

“我怎么知道，谁把你带来的你问谁去！”那声音说完之后就不再吭声了，鸟蛋不敢打扰，只能和他干耗着。

鸟蛋看着下面，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天枢剑都没有再发动攻击，下面的人群又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过已经没有人愿意躲进大楼里面去了，大家都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死掉或者等待着被拯救。

“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鸟蛋都才习惯了安静，可那声音突然又在脑海中响了起来，弄的他只感觉心猛地往下一沉，然后问道：“怎么了啊？”

“你是不是很想保护天枢苑？”那声音反问道。

“嗯。”鸟蛋点了点头。

“那么我就让你亲手毁掉他吧。”话音方落，鸟蛋的大脑再次混乱了起来，只能感受到无边的愤怒朝着自己挤压而来，就要将自己给淹没，淹没在愤怒的海洋里。

一阵徒劳的挣扎后，鸟蛋完全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