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扯谎（1/2）

艳人倒也未多说什么，只是照旧掏了钱袋塞进流涫袖中。相对于流涫的淡然她倒却有些依依不舍，欲走又抬袖拍拍他胸口，柔柔看他两眼才转身上了马车。

行到半路，朱测终是忍不住，“老爷昨日宴请大公子醉得厉害，睡到今日上午才醒的，但也并未问起四姨娘，只是……”

往常四姨娘从流涫那里回来，总要忍不住与他说上几句，比如流涫又自创了什么新戏，流涫屋中又添了什么摆设，或是流涫又制了什么样式的新衣……而今日她却沉默不语。

“只是什么？老爷贪酒又不是昨日今日的事，醉酒也不稀奇。若哪日在哪个姨娘的房中倒下了，哼，那才叫稀奇呢。”艳人抚着涂了蔻丹的指甲淡淡嗤道。静了一下又用一种旖旎哀怨的语调说：“朱测，你觉得流涫怎样？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些？你说，我这样……值得吗？”

一连几个问题，其实哪怕只是这几个问题中的一个，朱测都无法回答，因为感情于朱测来说根本就是个稀有物，至于值得与不值得的意义他更是从未去想过。

但他随即就明白了四姨娘是因为流涫而心情不好，至于原因他却不知道。正迟疑着要不要安慰她两句，就听到车厢中传出嘤嘤的啼哭声，他心一慌就勒了缰绳，转头道：“四姨娘，你别，别哭……”

艳人吸吸鼻子，隔着帘子向外摆手，“走吧。”

临近明府，朱测才想起该让四姨娘她想个主意为自己开脱才是，正待出声就听艳人道：“朱测，昨日我去了仙人洞为老爷烧香求神，求神佛保佑府中的几位姨娘早日能为老爷开枝散叶，就宿在了城外，这会子已是累极，若午时老爷让我宴客，你就……帮我挡了吧。”

朱测忙不迭点头，她就知道四姨娘不管何时脑子都是十分清楚的，“小人知道的。”

等到艳人下马车，朱测才发现这会子功夫她已经另换了身素色的衣裳。待她走后了寻遍了车厢也找不到她原先穿的那件艳赏，才想可能是她半路给扔了吧。

也不知这四姨娘是怎么想的，放着府里的富贵日子不过，吊着一颗心跑去私会流涫，还大把大把的银钱贴出去。流涫虽是生得俊又有才但不过是个卑贱的戏子罢了，他天生就是为了取乐别人，与在他一起不过是图个激情终不能长久。

不过流涫正是因为有才有貌，四姨娘才对他倾心，才愿意贴那些银钱给他。说回来，人有钱没钱不重要，重要的要有一副好皮囊，若自己生得俊俏风流，也一定叫映香或建芬这两个丫头动心，哪怕……四姨娘这样貌美的女子看上自己也是可能的。

朱测低着头走路，一味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刚拐个弯就被擦肩而过的一个人撞住，且鼻中闻到一丝桂花的香气。

“建，建芬，是你？”朱测抬头，一愕。莫不是老天可怜自己见自己心诚才知会了建芬，叫她来此与自己相见？

“朱测，你今日怎跟你没魂人似的！再说你不是天天都会看见我吗？干吗大惊小怪的！”建芬撅嘴啐了一口，又急急道：“我是去找映香的，这会子正到了要熬药的时辰，三姨娘却怎么也寻不到她，这不，管家叫我去找找。”

映香？朱测又是一怔，“哦，那，那你去吧。”

“小心看路，别摔死了！”建芬气得剜了他一眼。这丑人也是的，平日对自己和映香的事上心得不得了，哼，今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半句都不关心。

要知道映香不见人已有一个把时辰了，可不叫人着急嘛。因是平日自己与她较亲近，又因二姨娘不在府里，所以管家这才叫她去找。

朱测刚走了几步听就建芬又喊他：“朱测，你别再瞎晃神了，管家捉了金盛，还有逢春院的几位姑娘也在，老爷正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