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挽留（2/2）

叶清芜徇声望去，只见他已经泡好了茶，洁亮的白玉细杯，盛着淡碧的茶汤，香气幽幽溢出。

抬手接过杯盏，置于鼻间闻了闻，全身的毛孔都跟着舒畅起来，轻抿了一口才道：“也没想什么，只是想起一些旧事罢了。”

明曜亦跟了抿了口茶，笑道：“能让你游神的旧事，恐怕也是不可轻视的旧事，你倒说说，那旧事里都有哪些人，可有我明曜？”

叶清芜知他是玩笑话，但见他脸色认真，眸光灼亮，想起在渡陵时自己没给他好脸色对他有些过分，又想到这几****如此用心良苦照顾她帮她调养身子，便不忍拂他的意，遂笑道：“有，当然有，能结识明大公子，实是清芜三生有幸呢。”

“呵呵，是么。”哪怕是冠冕堂皇之语，或是安慰敷衍之语，落在明曜耳中已是几分受用，本来人生就有太多枯燥无趣，又何必太过认真呢。

“看样子，大公子是不相信我的话呢。”叶清芜浅浅一笑，“我不是生意人，欺瞒作假的事我可做不来。”

“呵呵……”这话惹得明曜又是一阵轻笑，抬手从炉上拿了小壶往她手边杯盏添了些茶水，又道：“若是别人，即便不是生意人，我也不信。但若是你，即使是生意人，我，也信。”

“那次我走了之后，你……过得怎样？病是什么时候好的？”叶清芜见他笑容儒雅明艳，越发有些愧疚，是以不吐不快。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明曜端杯的手微微一凝，知她说的是渡陵那一回，“都过去了，不必再提。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坐在你面前么。”

好吧，不提便不提，必竟是段不愉快的经历，何况明曜一如想象中的大度，不提也罢。

“那奶娘的身子可好些了？我想着开的药她也快要吃完了。还有悒心，可好？”

“奶娘回老家去了，我终是拗不过她，但是在帮她准备妥当后才派人送她回去的。我本是要再去找你开些药的，无奈奶娘不许。”明曜道，“至于说悒心和一远，前不久去了番山，那边这时正是漫山秋菊盛放的季节，景色甚美，他二人又都喜欢菊花，便一同去了。”

话完，他低低叹了一声，虽是轻若未闻，但叶清芜还是听到了，想必兄妹二人都离开了，他一人守着偌大的宅子，也是孤单寂寥极了。

“番山，我倒是时常听人说起，只是从未去过。”叶清芜道，“我在浮徒镇时所骑的那烈风，正是来自番山的优良品种，只可惜来时没有将它一同带来。”

“这有甚难的！我写信告诉一远便罢，叫他回来时带一匹良驹回来，保证如你的烈风一样好。”明曜笑言，心中却将这事清清楚楚记了下来。

番山带马回来？这可不是件轻易事。何况明一远不过一富贵公子罢了，哪做得了这事。叶清芜只当他说笑逗自己开心。

刚喝完一壶茶，赫尘便端来两碟点心，只是放下东西后仍没有走，在一边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赫尘，你可是有事要禀报大公子？”明曜彼时正专注往壶中添着热水，并未抬头，叶清芜眼尖心细，便出言一问。

“回叶小姐，确实有事。”赫尘不笑苟笑，见明曜望着自己便道：“一件是关于叶小姐的，一件是关于大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