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人各有命（2/2）

“好，我去。”叶清芜道，“素平这几日尽心尽力照顾我，虽说她是得了主子的吩咐，但我怎么说也应该在临行前与她道声谢不是。”

明曜终露出一丝笑意，尽管不可能扭转现在的局面，但这两日以来的一些转变已令他心满意足了。明曜庆幸自己那夜去了洛城长街，庆幸遇到了叶清芜，庆幸自己将她带回雅居而不是洛城的明宅。虽然她昏睡的这几日他忧心重重，又疲倦得不得了，但此时已经风吹云散，一片清明。

“洛城那边的情况等处理完这件事后，让赫尘告之于你。不过你放心，医馆中一切都好。”

“嗯。”叶清芜道。

彼时素平一家已经来花厅候着了。

她娘倒是脸色已经平静，她大哥就不同了，简直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素平眼眶泛红又极力忍着，这是在明府，大公子规矩极严，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发泄。

何况赫尘说大公子一会就到，素平便更加忍耐着，瞅见大哥的模样实在是生气，便放低声音冷硬道：“大哥，这是在明府，你注意着规矩点。一会大公子来了你切记不可胡言乱语！”

她大哥听罢不以为然，也许是因为心中急切顾不得罢了，其实平日他亦是个老实人。刚要还嘴，远远看到来了一男一女，便忍了下来。

素平忙唤了娘亲和大哥起来准备给明曜问安，只待二人走近，素平忙恭声道：“奴婢见过大公子，叶小姐。”

后面二人也跟着说了声，样子颇是拘谨，他们已知晓这男子是府中的主人，却不知这女子是何人，便偷偷瞅了几眼。

“素平，谢谢你这几日悉心照顾我。”叶清芜笑着打破这份沉默，“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奴婢不敢当，奴婢身为府中下人，一切但凭大公子吩咐，能为叶小姐略尽绵力是奴婢的福气。”素平不卑不亢道。

叶清芜含笑一瞥退至一边，但见明曜脸上掠过一抹笑意，似是素平的话让他十分受用。

明曜开门见山同素平道：“你的事情我已得知一二，你有何想法现在都可以说出来。”

话音一落，素平娘忙极快的看了素平一眼，担忧之意胜于言表。她大哥更是急燥的抓头，想想又低声提醒道：“素平，你莫忘了昨夜你是如何答应娘的！”

素平长吁了口气，抬袖将眼泪给擦了才对着明曜福福身，道：“素平自进明府，得大公子少公子小姐的眷顾，奴婢过得很是安稳快乐，心中亦对主子们感激不尽！尽管奴婢一百个不愿意离开，但现在……家中需要素平，为报娘亲的养育之恩，为徐家香火有继，素平……只能求公子原谅，放素平……离府！”

一番话完，素平已是泪流满面不能自制，但仍谨守着明府的规矩，并不曾哭出一声半声来。

她身后的二人倒是完全放下心来，只是她娘脸上闪过一抹不忍，稍后又归于平静。

“素平，你是真的想好了吗？你这一去，此后的一生恐怕由不得你自己作主了，”叶清芜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见着素平是个不错的女子，才多了句嘴，“若不愿意，可叫大公子想别的法子。”

一句话将后面二人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尤其她大哥，急得满面通红，再顾不得明府的规矩不规矩，急促出声道：“妹妹，你既答应，可不能反悔咧！”

素平摇头凄然一笑，“谢叶小姐好意，正所谓各人有各人的命运，素平不敢强求！像小姐一生下来就是正经八百的主子，而素平天生就是服侍人的命，所以，素平，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