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一丘之貉（1/2）

正在喝茶的女子听到来人所报消息，秀眉轻若未动的蹙了蹙，并抬袖抚抚发边斜插的金镶宝石蝴蝶簪，下一刻就弯起红唇咯咯地笑。

“这倒有趣，不过原是我想简单了。不过更怪那李氏浅薄无用，在我面前倒是巧言令色，没想到临了了竟是个草包，事情没办好反而白白贪去了我一两银子。哼！”

来人闻言摇头讶笑，“卫小姐……不过你觉得那叶氏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吗？一个素未平生的妇人平白无故来陷害她，总是会叫人起疑心的，何况她向来心思缜密。虽说将节氏送了官，但是……”

“够了！我不想听别人在我面前夸赞她！”卫螓玉美眸一冷，斥声打断来人话语，高高抬起下颚，连连冷笑，“万大成你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叶家的掌柜，更不是当初那个万大成，自她叶清芜沐了皇恩更名为叶家医馆那一日，就将你如死狗一般一脚踢开，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令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弱女子在京城站稳脚跟，扬名天下的。这等忘恩负义、卸磨杀驴之人，你还要袒护称赞一句吗？这仇，你不是要忘了吧？！”

万大成脸上挂着笑，眼睛里却因这话而闪烁着毒蛇信子一样的怒恨芒光，咬牙道：“万某自不会忘！”

就是在凌霄王整肃洛城药界医界之风那次，叶清芜伙同王春以及她府中的小斯桐生一起捏造莫须有的罪名来陷害他，说他勾结别人毁她的名誉，偷换她的药方，叫他不仅赔了大半家当，当不成掌柜不说，更在京中无法立足，此等大仇大恨叫他如何敢忘！

尽管自己确实做过这些，但这也是被她所逼，万大成恶狠狠地咬牙。怪只怪，自己一朝不慎被擒个正着。

此刻他已无过多想法，一心只想伙同眼前这位对付叶清芜，虽然这卫小姐也是位凌利阴狠的主儿，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拖带下水，但叶清芜，更是他睡梦中都会念念不忘的一个人，不除之而不快。

只记得在那之后是卫小姐找到自己帮了自己，否则恐怕一家老小皆要露宿于街头，后来她更是在城外帮自己寻了个替人碾药的差事，虽所挣不多，好歹糊个口粮。

从药铺东家到被人驱使的掌柜，到现在的碾药杂工，这身份的落差是何等之大，万大成自认为有较强的承受力，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寻根绳子抹脖子上吊了。

“在想什么？本小姐说了你几句就受不得了？”卫螓玉虽是坐着，那眼神绝对是居高临下，“我可不想跟一个废话合作！”

“万某不敢！”万大成心中一愠却是平静摇头，想了想问：“那李氏进了京衙不会乱咬吧？”

“她，不敢。”卫螓玉笑得笃定，语气轻描淡写。

奶娘的儿子在衙中当差，那年还是他爹卫博远托人给他找的差事，现已有个官衔在身。有他在，不会出事。况且李氏的大儿子已在李氏出事前就让她叫人带出了家门，扣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那就好。”万大成心中惊疑不定，却不多说。

卫螓玉又悠悠抿茶，一抬头见万大成还愣在原地，当下不悦，“还杵着做甚？莫不是也想像李氏那样讨我一两银子去？”

说完又看着万大成涨红的老脸，咯咯笑出声来，连唇都不掩。

万大成在心中暗骂卫螓玉一通，装作不在意的笑了笑，躬身说：“万某告辞了，有事但请卫小姐再吩咐。”

只要报了仇，他发誓再不见这泼辣狠毒的女子半面。

“慢着。”卫螓玉忽然绽出抹笑从绣着百莲的钱袋里摸出点碎银，往万大成站的那方桌面上一掷，“我今日心情好，这点碎钱赏你喝茶的，劳你在烈日下盯了半天，也是辛苦。”

额上青筯突突的跳了几跳，终是忍下了。

若不是为了报仇，他万大成如何受得了一个小姑娘家一而再的奚落与鄙视，就是冷血于叶清芜，当初也不曾如此作贱过他，哪怕就在遣他走的时候亦是称一声万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