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渡陵鼠疫（2/2）

“沈大人对宫中之事倒是了若指掌。”叶清芜道。

“我亦是听珍妃娘娘说起的。”沈敬平又摇头，“庆王走的那日，离皇就下旨封凌霄王为护国候，珍妃娘娘亦是希望护国候能在此事上立下一功，这样更能稳固他在朝中的地位。”

“珍妃娘娘倒是为凌霄王考虑周全。”

叶清芜吃了一惊，她虽料到离皇必定重用南宫夜，叫他顶了尉迟信的位子也是意料，但万没想到离皇即时就封他为护国候。

“可不是嘛，”沈敬平笑笑，“原来珍妃娘娘就对凌霄王不错，如今南宫家将凌霄王的婚事提到了台面上来，她就更是关心了。我听说，甚至一些人都托到珍妃那里了，求她帮忙作媒牵线。亲王身份加上护国候，这等荣耀可是本朝前所未有的，你说京中有哪家不向往奢望的？”

叶清芜虽心系渡陵，但她深知自己身份，同时亦相信有宫里的各位，这事是轮不到她操心的。

但话是如此，她收了明曜的信后心情就更是沉重，即刻在书房开始查看典籍。

直到南宫夜熬红了双眼来找她，她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远远超过原先估计的。

“我派去的暗卫刚刚传来消息，渡陵鼠疫突如其来，令人措手不及，一些有钱人已经逃离本地，更多的是被滞留下来。当时官员已采取严密强制措施，说是保护，其实是将他们圈到一处隔离起来，严加看管。”

“这样怎么行？那万一这当中再有人感染怎么办？”叶清芜眉头皱得紧紧的。

“能怎么办？一旦感染了便会被强行带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没有药，除了等死，就是祈祷上天保佑。”南宫夜凝重道。

“那太医院的太医们可有法子？”叶清芜问。

她这才知道明曜所说的受阻是何意了，并非真的受阻，而是有官员强行管制，想走也走不了。他叫人送出的这封信出来必是历尽了千辛万苦。

“太医侍和太医们都几天几夜没出过太医院的门了，离皇每日也会亲自过问配药的事。”南宫夜脸色疲倦，“先前本王向皇上提议过，恐怕此事将由本王负责到底。”

“什么？皇上要派你去渡陵！”叶清芜一惊，“你不是护国候吗？带兵打仗应该是你的事吧，这看病送药也要你管？”

“皇上的兄弟虽多，但除了六王爷和十王爷在京中，其他的都是闲散王爷，且都各自在自己的封地，无召不得回京。”南宫夜道，“但在六王爷、十王爷和本王之中，又算本王是有实权又身份最高的一人了。”

叶清芜想了想，“这么说来，皇上是故意故意不让他的兄弟们掌握权利，但是你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我倒不怕。”南宫夜一笑，“只是皇上疑心重，行事又是铁腕手段，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才是我担心的。”

叶清芜点点头，问：“听沈大人说你提议在京中召集医术高明之大夫，与太医们一起拟方子，到现在为止召集了多少？”

“也就召了五个人，有的称病，有的回乡奔丧，有的干脆将医馆关门大吉躲起来不见人。”南宫夜苦笑，“这事办好了功劳自在太医院，没办好别说苦劳恐怕性命都堪忧。你知道吗？渡陵对皇上意义重大。”

难怪离皇亦陪着日夜不眠不休，“是何等意义？”

“说来还是在皇上只是皇子的时候，那次他随庆王一同出京，回程时他听说渡陵是鱼米之乡，百姓生活富足殷实，便央求庆王带他前去。”南宫夜道，“正是在那里他遇到首次让他动心的女子，短短数日两人已是两情缱绻，难舍难分。”

“想必离皇并未透露他皇子的身份吧。”叶清芜道，“后来呢？”

“离皇确实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一富家公子，后来时间紧迫他只得随庆王回京，许诺随后去接那位女子来京。”南宫夜道，“哪料这一耽搁便是两年之后了，离皇再派人前去渡陵打听那女子的消息，岂知她在他离开后就被家里逼着嫁人了，且不久就郁郁而终。”

叶清芜勾唇，声音微凉：“我看你们这些个亲王无事还是少出京的好，不出则已，一出则情劫临头，那些个女子也跟着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