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残存记忆（2/2）

“我怪了吗？”尉迟信摇头轻哧，“没怪，我只是一时感叹罢了。”

“呵呵，”叶清芜笑出声来，“其实京外那个案子并不急着在这一时去查，更没必要派出堂堂凌霄王去查，庆王爷为了秦姑娘，不仅视南宫夜为眼中钉，更是视清芜为肉中刺，更加不惜冒险以假乱真，试探离皇，威迫离皇，天下男子若论起情真，恐怕庆王爷要摆在首位了。”

“呵呵，”尉迟信亦笑，几分苍凉气愤，“这一切都得源于叶小姐的好好计谋，我才得偿所愿，不是吗？！”

“区区举手之劳，王爷不必挂怀。”叶清芜毫不客气地摆手。

望望正在远处观望的夏鸿烟，又道：“虽然如今夏小姐已成为真正的秦姑娘，不过，这助她衰老的药还是要继续吃。边疆苦寒，秦姑娘要跟着庆王爷吃苦了。”

尉迟信望望叶清芜手中布包，问：“那叶小姐可是将药带来了？”

叶清芜将布包递过去，“这些只是清芜亲手制的糕点，特意送来让庆王爷和秦姑娘在路上吃的。药呢，我并未带来。”

尉迟信愕了一下，脸色愠恼，勉强接了布包，“药没带来，那碧柔怎办？难道，难道要我不远千里从边疆回来取不成？”

“自然不用。”叶清芜笑笑，“我会定期把药送到庆王爷手上。”

“你如何送？？”尉迟信眸光一凉。

“我自有办法！秦姑娘今日才服过药，要服也要等下个月，急什么！”叶清芜说完，撇下尉迟信，径直朝夏鸿烟走去，“秦姑妨，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见，我有些话想与你说，你不会介意我耽误你片刻功夫吧？”

“不耽误。谢谢叶小姐来送我们。”夏鸿烟婉柔一笑，虽然看似较之前老了十多岁，但还是那么美。

两人与众人退开一些距离，叶清芜挽了夏鸿烟的手，对她附耳低语，“秦姑娘虽然深爱着庆王爷，但其实心中还另有他人。”

“什，什么？”夏鸿烟大吃一惊，退了两步，瞧瞧正望着她们的尉迟信，掩口惊问：“你说我，你说我心中还另有他人？这，这怎么可能？！”

叶清芜将她重新拉了回来，语声低微，“聂枫。”

聂枫？

聂枫。

聂枫……

夏鸿烟望望如血残阳，怔怔的双眸里渐渐被泪充斥着，仿似雨后梨花，美则美，却带一份失魂落魄。

“烟儿，你说你爱我，但你究竟爱我什么？”男子染了酒香的手指在女子脸上轻移，目光明明是凝视的，却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情意，只像看着任何一个普通女子那样，平常，平静。

“爱即是爱，哪里有什么理由？”女子摇头浅笑，双手捉住他的手，见男子不声不语，又笑了笑，“好吧，我说。也许是爱你的洒脱不羁，或者是爱你的狂野霸道，又或者是……是爱你的从没爱过我一分的那种样子。”

“烟儿，你说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你真的从未后悔过？”男子站在海棠树下，拈了一片花瓣置于鼻下轻嗅，“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如这海棠花，消失在泥土里，再也见着我了。”

女子定定看他，目光温柔，“为了你，化作泥中尘埃又何坊？聂枫，我无怨，无悔。”

夏鸿烟收回失魄视线，大眼中泪水滚滚流下。

却对着叶清芜苍凉一笑，“是的，我脑中有聂枫这样一个人，记忆中我很爱他，很爱很爱，为了他我连死都不怕……可为何他离我那样近，我却看不见他的脸？为什么？叶小姐，你说这是为什么？”

叶清芜轻轻一笑，与她拉开距离。

这时尉迟信已经慢慢走了过来，脸上着笑，“碧柔，我们该走了。”

叶清芜亦道：“这一聊就忘了时辰，呵呵，秦姑娘，庆王爷，你们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