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身累心累（1/2）

叶清芜正整理近日看诊的清单，桌前有人影晃过。

“你怎么来了？”抬头看来人一眼，又继续埋首于手中之事。

南宫夜将手中食盒放下，蹙眉轻说：“天都暗了，怎不掌灯？”

“看得见。”叶清芜正好理完，收了清单。

柜上有火折子，南宫夜拿起点燃油灯，屋中顿时明亮。

叶清芜方看清他穿一身月白长衫，却是面容倦怠，眼中还有血丝。

“芜儿，陪我吃饭罢。”南宫夜轻笑一下，打开食盒。

“你的药该是饭后喝的，你把饭拿到这里来吃是什么意思？”叶清芜瞅瞅他，“莫不是闻着满屋子药味吃饭，你才觉得更有滋味些？还有，带酒来又是几个意思？”

“没意思。”南宫夜搬过椅子坐下，顾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叶清芜来不及阻止，只定睛去看他。

这斯今日有些奇怪，仿佛心事重重。

还难得换了身与往常不一样颜色的衣裳，第一次见他穿玄色以外的颜色，不过甚是好看。

然而南宫夜只喝了一杯酒，便推开酒壶，静静看着叶清芜，眉心有轻柔皱褶。

“怎么了？”叶清芜问他，面色平常。

见他这个样子，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说不出来是怎样的一种奇怪，也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吃饭吧。”南宫夜摇头，拿了筷子。

一时间，室中只有两人咀嚼的细微声响。

平常话多的南宫夜，此时沉默得如一湖深水，月白衣衫虽叫他多添了几分温润，但他脸色始终有愁意。

叶清芜忍了几忍，终于拿过酒壶替自己倒了一杯。

“什么酒？味道怎样？”

南宫夜一愣，笑了，“你鼻子不是很灵么？闻闻看。”

叶清芜勾勾唇，抬杯轻啜一口，却蹙了眉头，“下等的竹叶青，难喝死了。”

“哈哈。”南宫夜笑出声来，“这明明就是上好的花雕，你偏说成下等竹叶青。”

“你笑了。”叶清芜说，“继续吃饭吧。”

“原是逗我笑的。”南宫夜又忍不住勾了唇角。

吃完饭，叶清芜主动收拾了碗筷，将食盒递给南宫夜，“你该回去了。”

“不。不回去。不想回去。”南宫夜摇头，想了想又问：“除了我，有其他人在这吃过饭么？”

“有。”叶清芜挑挑眉，“万大成，王春，萧九，还有…..桐生。”

南宫夜又问：“那你家中呢？哪些人去吃过？”

“你什么意思？盘查的啊。“叶清芜不满，推推他，“你该回去服药了。”

“除非一起走。”南宫夜纹丝不动，忽然孩子气起来。

“怎么一起走？我跟你又不同路。”叶清芜瞟他一眼，“你想怎样，直接说。”

南宫夜却轻叹口气，将身子往椅后一靠，“芜儿，我累了，厌倦了……”

从叶清芜这个角度看去，他眼中的血丝那么明显，他眉眼间的疲倦那样浓厚。

他不是身体的累，是心累。

“那么，辞官吧。”叶清芜说，她声音轻轻地。

辞官。

如若是官，还能辞去。

可惜如今这身份，如何辞得了，除非命不要了。

“我也想……”南宫夜闭眼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