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如释负重（1/2）

直到南宫夜走进如霜月色之中，玄色身影渐被镶镀迷蒙光华又越发模糊了，庄破方才收回凝望的目光，将轩窗掩了，露出抹释重笑容来。

庄破将壶中剩余的竹叶青一饮而尽，复从柜中拿出一个金漆匣子，里面是一张还未完全制成的人皮面具，仿照的便是上官穹的模样。庄破还得继续制作。

南宫夜看到的时候，很是怀疑，“这个能行吗？戴上芜儿脸上真的跟上官穹一模一样，他们认不出来是假冒的？”

庄破颇为自信，“这是自然，南宫公子应该相信庄某，再说虽然上官穹的年龄要比叶清芜稍大一点，但是她二人的个头，身段是差不多的，到时我敢保证丫头比上官穹还像上官穹。”

“神医如此自信，那便再好不过了。”南宫夜挑眉。

虽然庄破不知道叶清芜到底会不会答应，但他还是忍不住提前作了这个准备。

接下来二人一番话谈周旋，南宫夜一直占尽上风，不仅言辞锐利，心维还甚是灵敏。

庄破竟有些招架不住，显得力不从心。

南宫夜就是南宫夜，剔透玲珑，心思别样出裁，让庄破甘愿叹服。

还好，尽管南宫夜是个聪明人，但庄破自认为也是个聪明人，所以聪明人和聪明人在一起商议谈事也不算很费力。

且都是直肠子，也坦率，索性只围绕主题来谈。

南宫夜所担心的不无道理，且叶清芜在他内心占据份量极重，以致他不得不左右衡量整个计划的细节。甚至他是在没有经过叶清芜同意的前提下就自行前来见庄破，更明白的说，是叶清芜根本就不知道他会来见庄破。

显然是南宫夜自作主张，并非叶清芜的意思，但庄破还是心中欢喜。

这是一份情义，更是一个男子对自己心爱女子的担当。

欢喜归欢喜，庄破几经差点败下阵来，他远没有想到南宫夜此人心思如此缜密，考虑问题总是那样周全细致。

但还是由衷的欣赏南宫夜，他的气度，他的为人，和他的睿智。

南宫夜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以及对计划的补充，最后还说要亲自参与，这样他才能看见过程，才能放心。庄破当然求之不得。

期间，南宫夜短短一语带过，“不知在神医眼里，芜儿医术方面的姿质与天赋如何？”

庄破岂会不明白他的用意，这便是南宫夜此来的真正目的，是试探，也会是施压，如若自己一味糊涂不能领会，恐怕要失去叶清芜这个帮手。

南宫夜如此，庄破便觉多了几分把握，当然这便是南宫夜的聪明之处，他只需点到即止，绝不会说得直白露骨。

想此回应南宫夜一个了然于胸的笑意，并道：“丫头天姿聪颖，确是学医的好料，在我庄某所见之人当中并不多见，尤其在她这种年龄，丫头确实算得很有天赋。”

南宫夜闻此勾唇一笑，“学医救人是芜儿从小立下的宏愿，能得神医慧眼亲睐，是芜儿之福，也是在下之福。不过希望神医不止是口头上夸夸而已，我这人素来喜欢看见行动。”

南宫夜的气势总是高出一筹。

“南宫公子客气了，我与丫头之间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二人又性格相投，也算是晚来之交吧，”庄破清明自若，凝眸道：“此前丫头为了给一位朋友解除恙毒而上山找我，我便赠了她一本医书让她自己揣摩领悟，没想到她最终确是将此书研透，并找出解毒之法，可见丫头悟性极高。”

原来解恙毒一事还有这段内情，庄破此时说出恐怕并非无意吧，南宫夜轻浅一笑，“今后还需神医多多费心相授，助芜儿达成所愿，我就在此先谢过神医了！”

嘴上说着谢，多少有些威迫的成分吧，庄破回之浅笑，意味分明：“只要解除了眼下的烦恼，我自是两袖清风闲散度日，多的是时间。”

“如此甚好。”南宫夜欣喜，了然一笑。

两厢客套之后，庄破拿出好酒，二人边饮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