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再回首（14）（1/2）

玄华不解，抬头看她。“输了就是输了，你还想侮辱我么？”

“你没输。”梵莲又不容置疑的重复了一遍，招式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境，和变化。刚刚玄华分明就没有尽全力，她犹豫了，面对她的好姐妹，她不想下杀手，所以她手软了，“战场上，不得心慈手软。”

玄华看着地上那明晃晃的赤宵剑，这才明白了梵莲的意思。于是她伸手拾起赤宵剑，也像是拾起了身为一位神所拥有的尊严，勉力站起来。“你还真是让人讨厌，一旦上了战场，六亲多不认了，我最讨厌你这点，却也最喜欢你这点，这样的你，才配拥有战神称号，才配让六界畏惧，你斩断了七情六欲，却保了多少人的七情六欲，真真是可怜，却也让人心疼。”

梵莲微笑，不答。

华莲心中暗暗摇头，看来玄华真是她的好姐妹，看得如此通透，梵莲的确为了别人，付出太多，这种行为在华莲看来，是很愚蠢的，那个人不是自私的。额……也不对，这好歹也是前世的自己，说她愚蠢，不也是说自己麽？华莲觉得好笑，又摇了摇头，关她屁事，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华莲可不会这么蠢。

梵莲和玄华面对面，剑对剑。

这一次玄华没有再犹豫，她使出了全力，梵莲也使出了全力。

杀气猎猎，两人身如风，招如影，月光下，眼中只有彼此，只有胜利。

分明该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斗，华莲却觉得这场战斗很安静，她的血液没有沸腾，但不妨碍让她觉得这场战斗很精彩，无声胜有声。

不知何时月下了，晨曦微露尖头，迷雾逐渐消散。

终于，玄华大喊一声，带着一去无回的气势攻向了梵莲，两道凌厉剑势碰撞在一起，激得整个崖底的晨露都被震荡下来，落了一场微凉的朝雨。

画面静止，玄华被梵莲一剑刺穿胸膛，睁着硕大的眼睛，汩汩的鲜血从嘴里流出来，“这次，你真的赢了……”

梵莲抽出剑，接住她下落的身体，怔愣了一会儿，任铺天盖地的朝雨将她的衣衫打湿。朝露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与鲜血同流，她的眼底依旧平静，好似在她眼前逝去的不过是一条和她无关的生命，“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无玄华，再无玉女，你已经死了。”她伸出手，握住玄华执剑的手，取走了赤宵剑，“对不起，你的剑，我要拿走向承明复命。”

玄华瞪着眼睛，有气无力，干脆闭上了眼，血液流失的速度很快，身体逐渐发冷，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死亡，就算她死了也没有关系，她已经给小寻留下了可以想念的东西，她不后悔以前的选择。

这是华莲从玄华身上看到的桀骜。

东方开始透出淡淡天青，清浅的白色缓缓漫过深蓝的夜幕，也漫过玄华的眼帘，她的意识在这样的曙色里化作了一片混沌。

梵莲退后几步，静静的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尚有一丝气息的人，想了想，从手腕处取下一直伴随她的铃铛，放在玄华的手里，而后转身，王剑一挥……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绵成一片，中间几乎没有空隙，远山层层叠叠的宏大回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汇聚成声音的洪流，滚滚而下。深蓝色的天空在瞬间映成了深殷如血的红色，还有升腾而起的滚滚黑烟。

毁尸灭迹啊？她还以为会救玄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