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他们芈氏，还有血脉（1/2）

这辆马车上载着昭衍、时铮、昭寒、小时和受伤的李嫂，程袁和暄宁以及李哥则在另一辆马车之上，马车行使的速度极快，但是驾车人的技术很好，昭寒并不觉得颠簸。

“伯父怎么知道裴诺会对我们发难？”昭寒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狐疑。

“言瑞的身世如何我早就知晓。”昭衍轻轻的吐出一句话。

昭寒却瞬间愣住了，“伯父如何知道？”她本以为这件事只有他们几人知道，也并没有对伯父说过，如何伯父就一清二楚呢。

昭衍笑笑，“言康临去之前的几个月我时不时就会出现在皇宫中，在他被病痛折磨的最后关头，他总是想找我聊聊以前的前尘往事，他派人将书信带到江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昭衍耸耸肩，“后来架不住他亲手写了太多信，我就来了长安，每次来就住进宫里，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除了言康和劳丛。”

“所以那几个月里皇宫的一切动静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自然清楚裴璇做了什么，后来言珂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便知道，依着裴璇的性子，定然是想让言瑞登基为帝，而时铮，”昭衍微微侧头看向时铮的方向，“他一定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所以这场争执不可避免，争执来的凶险，我又不能坐视不管。言珂驾崩的消息传遍晋国上下的时候，我就已经带了人马蛰伏在长安城外，为的就是更好的接应你们。”

时铮悠悠叹息一声，“我本来还想在揭穿言瑞的身世之后，就将武儿的身份公诸于众的。”

“武儿的身份早晚需要泄露出去，”昭衍说，“但是在刚刚的形势下，裴诺不会给你说出口的机会，所以不若离开长安另作打断。不出几日，天下便会传遍言瑞身世的消息，届时只需将武儿的身世泄露出去，百姓之间口耳相传，不消几日便会传遍天下，等到时候你将武儿的身世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翻，不是还有言珏留下的证据吗，到时候一并拿出来，武儿身份便坐实了。”

昭寒慢慢说着，“这也是需要时间慢慢证实的，不可操之过急，从今往后，就拿江夏当根据地吧，这场战争会旷日持久，三年五载都不一定能结束的，你们做好准备。”

时铮和昭寒对视一眼，彼此笑笑，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早就没有了退路。

或者说，在她遇到时铮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天早就注定了，逃不掉也躲不开。

简凝死前的场景突兀的闯进昭寒的脑海中，昭寒一愣，瞬间转头看向神情蔫蔫的小时，“小时，时铮本来让你带着两万兵马前来支援，但是最后你挟持着简凝进来，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去了右相府，又怎么将简凝抓到手中了？”

小时委屈的瘪瘪嘴，都快要哭了，“昭姐姐，你说是不是我还是了简凝？”

昭寒知道此刻的小时满是内疚，但是她还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时沉了沉自己的心，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本来将军让我带着两万兵马前来支援，但是我中途遇到了昭伯父，伯父让我直接将两万兵马带出了长安，说是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两万人马不能带着进去送死，因为一旦带进去，就很难再带出长安。”

昭衍点点头，表示小时说的都是真的。

“昭伯父让我先离开，但是我不放心将军和姐姐，所以又折身回去，到朱雀街的时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外面看到了简凝。”小时顿了顿看着昭寒，“我并没有去右相府，简凝早就在人群外看着呢，她发现我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她，她央求我让我挟持她，说这样就能让你们安全的离开。”

小时叹口气，“简凝告诉我，裴诺已经被利欲冲昏了头脑，她这几年眼睁睁的看着裴诺越来越不像以前的他，裴诺早就知道言瑞的身世，但是他还是坚持要立言瑞为帝，试图瞒天过海欺瞒天下人。因为这件事，他们无数次争吵，但是她根本无法劝阻裴诺。后来简凝笑了，笑的一脸的云淡风轻，她说想看看裴诺到底会不会将她的生死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简凝还是死了。”

小时突然呜咽起来，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是我将她推向死亡的，若是我不答应她，她就不会死了。”

昭寒想起简凝死的时候对裴诺说的话，她早就料想到这一天了不是吗，她早就知道，在裴诺眼中，她不重要，孩子不重要，甚至所有人都不重要，权势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