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绝处逢生，柳暗花明（1/2）

“陌儿……”

孟凌恒梦呓般的声音在漆黑的山洞幽幽响起，汐陌凭着记忆与感觉摸索着回到他的身边，紧握着他的手。她的手已经是很冷的了，没想到他的手比起她的，更要冰冷，仿佛在握着一个冰块，冻得僵硬。

“我在，我在……”汐陌使劲搓他的手，然后又放在嘴边哈气，可不管她做什么，都没有用。孟凌恒……你要死了吗？

“陌儿……别怕……”孟凌恒的声音低如蚊呐，在这样山风呼啸的夜里，听不真切。

汐陌不知道他有没有醒，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她只觉得心痛得快要碎了，想要大口地喘息却感觉胸口被堵住了，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她知道他伤得很重，不仅有旧伤，还有许多新伤。鲜血被冻住了，凝结在伤口的边缘，如果不及时处理，感染的话一切都来不及了。

“孟凌恒，你要坚持住，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你相信我。”汐陌一遍遍地在他的耳边说着，一遍遍地搓着他的手。她望向洞口，外面月光暗淡，却隐约能看清已经下雪了，这里没有一根柴火，等不到汐阡来救她，他们也会冻死在今夜。

怎么办？怎么办！

“其实我不怕死，只是不想你跟着，你为什么要跳下来呢？现在倒好，我们要死在一块了……”汐陌淡淡一笑，抱起孟凌恒的上身，将他放在自己的怀里，然后静静地呼吸。

“这里好安静，除了风声就是雨雪的声音，雪中的夜景一定很美，可惜我们再也看不到了。”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一切重来的话，你会帮我吗？我会放弃仇恨吗？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想到最后，我就放弃了，因为我怕自己会后悔。”

“如果六年前，我先遇到的是你，你说我们会有可能吗？”自言自语的汐陌忽然笑了，她竟然胡思乱想到了这个地步：“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听不见的吧？我给你背一首我最喜欢的诗吧。”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汐陌的声音慢慢悠悠回荡在山洞里，可另一道清冷无比，如山涧清泉的声音冷冷接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汐陌顿时大惊，她以为是听错了，急切的目光在山洞里寻望，然后一道并不如何明亮的光乍然吞噬了整个山洞的黑暗。

汐陌只觉得一道刺目的光芒笼罩着他们，她抬头望去，一面冰冷的石壁豁然移开，一个披着光芒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人身姿窈窕，一眼便可看出是一名女子。

女子慢步走到汐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汐陌忽觉得一阵晕眩，没看清女子的模样，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抓女子的黑裙：“救救我们……”

黑裙女子低头看着他们，晦暗的环境遮不住她惠亮的双眸，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脚下的两个人，黑色的面纱随着夜风飘动，似是也拂动了她死寂孤冷多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