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对弈（1/2）

故事说完了之后，沐七砂相信凌之离已经知道该怎么如做，这种地下的行动，向来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两人又在湖边钓了会儿鱼，才在家佣的传话中收拾行当回宅子里。

凌云已经休息好了，让他们回来一起吃下午茶。

两人都默契至极，整理好个人卫生后，来到后花园的凉棚底下，向凌云拘礼后，一左一右地坐在凌云身边。

凌云如今的精神倒是不错，一边喝着茶，一边还让家佣将棋盘搬到了手边，此时正对着已经死了的棋局思考。

两人相视一眼，便各自拿过桌子一端的瓜果点心无声吃着，不敢打扰凌云。下棋者，最高境界，是受不得他人打扰的。

凌云的棋局并没有思考多久时间，那双已经枯黄了的手只是轻轻挪动一个棋子，瞬间，全盘皆输。

“可惜了。”凌云收回手。

沐七砂也是个爱下棋的人，以前和老头子对弈，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不能体会那种棋盘上的绞杀，如今眼睛看得见了，清清楚楚地能从棋盘上体会到各种各样的感悟。现在，目光自然也离不开棋盘，特别是凌云那一子下去后，眉头皱了皱……

凌之离为他倒了杯茶，道：“爷爷，这本是一盘死棋，您能挣扎那么久，已实属不易。”

凌云目光在棋盘上停留，沉思着，片刻儿后，抬头看向凌之离，沉声问：“若是你，你会如何走这一步棋？”

“这……”棋术虽然可以过得去，但是比起凌云来还差得远的凌之离被难住了，愧疚道：“对不起，爷爷，我解不了这盘死局。”

凌云没有失望，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沐七砂，目光深邃，“小沙，你呢？”

被点名的沐七砂眨眨眼，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伸出手，恢复老人的最后一步，轻声道：“爷爷，我虽然妇道人家，学不来古代将军上战场一把长枪走天下的豪迈，但……我也不是什么会轻易认输的人，比起硬碰硬，我更喜欢……置死地而后生。”

语音落下的那一秒，她也将一枚棋子，堵在最不可能的位置，看似找死的一步，却出奇的，挽救了这一盘死局。

棋的文化博大精深，沐七砂对它的敬意，从来都不会少过老者。

凌之离被棋盘上的大逆转看得目瞪口呆，半响，看向沐七砂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佩。

凌云则盯着已经活过来的棋局，沉默片刻，最后大笑，连连叫好，“不错！不错！小沙你这一招走得虽然看似不可能，但却是隐藏着最大的可能！是我顾虑太多，不敢冒险一步啊！”

沐七砂低下头，不敢让老人看出自己的心虚，他们现在的这盘局，实际上她和老头子已经在清流镇的时候研究过不少次，最后才想出现在这个法子。

想到那个性格幼稚的老头子，她不由得勾勾唇角，一直没敢问谢凌老头子在谢家的情况，不过想来，以老头子的性格，估计是在谢家呆不久的……

这边，沐七砂还在担心的老头子，此时却悠闲地不得了的在谢家老宅里喝着茶听着小曲儿，一旁的阿音与阿满父子两人也站在一旁。

“那臭小子最近的行事有些奇怪啊……”谢老爷子不经意间说着，目光有些幽深。

阿音顿了顿，低下头，道：“是的，老爷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找到少夫人了。”

“哦？”谢老爷子抬头，眼中闪过一抹犀利的光芒，“具体情况？”

阿音接过话，道：“还在查。老爷，这次，少爷捂得严实，似乎有意不让咱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