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4）（1/2）

零伺带棱宇轩来到了人山人海的城市中，汽车的鸣笛声久久不息，人们拎着袋子走来走去，或是低头看着手机，皆面无表情，有种死气沉沉的错觉。

虽然这是虚假的世界，但是每个生物都真真实实。

“尼德霍格就在这里吗？”棱宇轩蹙着眉问。

她有点不习惯大城市内的喧嚣，神灵们从来不待在城市里，耐不得燥火的社群。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无欲无求，甚至是想要一心求死。要不是棱宇轩死不了，她早就拿着一把刀捅死自己了。整日被追捕，还要寻找棱霁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好几亿年了。

说起来进入轮回世界后便再没有其他神灵来追捕她了，好歹这让她稍稍开心一些。

“就在那个大楼内，我们在门外等就行。”零伺点点头，“警卫不会让我们进去的，这可是国务院。”

棱宇轩左眼一闪，把国务院的全貌拍摄下来，深蓝与瓷白相间的高楼，窗户多的数不胜数，“警卫的数量可真多，这里的看管好森严。”

“毕竟是国务院，要是有恐怖主义的家伙袭击怎么办？”零伺耸肩，“不过尼德霍格起码能撑一会儿，除非他们用导弹。”

“尼德霍格她……其实藏了一点东西吧？”

“什么？”零伺疑惑地望向棱宇轩，“她藏了什么？我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她也没有把东西藏起来的习惯。”

“好吧，当我没说。”棱宇轩扶额。

同为旧世界的龙类，她当然知道尼德霍格的原貌。就拿眼瞳来说，绝对不是现在这幅样子，她现在的左眼虽然也布满了星辰，但星星的数量却比以前要少很多。包括棱宇轩在内的众神老早就知道她有成为铸星者的潜质，在旧世界毁灭而急需新世界诞生时，他们让尼德霍格挺身而出。

“尼德霍格！”零伺退了几步，在远处和走出来的尼德霍格招手。

尼德霍格一边敲着酸痛的左肩膀一边走出了大门，看见零伺后先是一怔，然后加快了脚步走过零伺的身旁，在她的耳际细声呢喃：

“去中南桥见面。”

“欸？为什么不在……好吧。”零伺看着尼德霍格疾步走远的背影，叹了口气，“没办法，我们去中南桥吧。”

棱宇轩点点头，零伺牵起她的手，一起瞬移到中南桥上。

中南桥是座宽大宏伟的石拱桥，是一处经典的景点。桥两边的护栏上，刻着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的石雕。石榴石作眸，黑铁作爪，它们是黑麒麟的模样，如同守护神一般驻守在桥上。

这座桥是人类和龙类合力建造的，为了纪念驱赶深渊的黑麒麟。

棱宇轩站在人行道上，默默地闪动着左眼，拍下每一个石雕。

“你在干嘛？不要乱走动，尼德霍格说不定会找不到我们。”零伺看棱宇轩像是好奇的孩子一样，提醒道。

“这些石雕是什么来头？栏杆上都摆满了。”棱宇轩指着一个石雕问。

“是为了纪念击退深渊的深渊行者，是一个黑麒麟。”零伺趴在栏杆上，望着桥下被夕阳映照着，朱光粼粼的大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以归类为传说吧。不知道现在是谁在抵御深渊？”

棱宇轩一怔，“你们不知道黑麒麟的名字吗？”

棱宇轩知道现在一直在抵御深渊的是英灵座，他们只让麒麟来强制抵御。棱宇轩内心愧疚地生疼，都是他们的错，是所有古神的错。如果不让社暮帝皇进入深渊，或者社暮帝皇没有坚持这么久，古神就不会认为麒麟是抵御深渊的最佳龙选，而让这么多错误发生。麒麟纵然持有圣洁的能量，能在一段时间内免疫深渊的侵蚀，但仅仅是龙类分支之一的他们数量不多，不可能在深渊边际长期镇守下去。

如果一直待下去，深渊的侵蚀可能连他们体内的圣洁能量都无法净化，虽然她并不了解英灵座的情况，但似乎她在轮回世界内见到了英灵座。如果英灵座也被虚空划入敌对目标而放入轮回世界，如今又是谁在镇守深渊？难道社暮帝皇还没有死？

“深渊行者的名字……的确不知道。”零伺挠挠头，“其实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有谁真正的感谢来自远古的英雄？被称为英雄的家伙不论为什么，却背负着大多数凡夫俗子共同的愿望，披荆斩棘干下去，俯首甘为孺子牛，牺牲后招来天涯泪染浸湿片众……其实谁也不感谢英雄，我们感谢的是她做到了我们想做但做不到的事。”

棱宇轩打了个冷颤，真奇怪，明明天气并不冷。

“奥托莉亚斯·社暮帝皇。”棱宇轩心情沉重，哽咽地说，“一定要记好她的名字，奥托莉亚斯·社暮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