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0 神宗祭（1/2）

池皇后一行人回王宫时已是傍晚，三人又聚在一起聊了许多。晴之踩着月光回永宁宫，因为第二天一早便要开神宗祭了，不敢多耽误直接和衣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晴之睁开眼时发现阳光已经洒了一地，她慌忙坐了起来。

“现在几时了？！”她大声问道。

“卯正了。”来人的是春生。

“春生？”晴之有些疑惑为什么是她在这。

“芳官姐姐正在郭贵人屋里，宝钿姐姐今晨歇的，下午才来。”春生解释道，“现在时间还早，不着急的，方才嘉夫人来过，她说你午时前到即可。”

“这样。”听到这番话晴之立即瘫回床上去了，有功夫能歇着便不会省去。

“丽妃。”春生有些讨好地喊她，“今日下午能不能带着我去啊……”

“你要去哪儿？”晴之翻身，用手托着脸颊问道。

“就是商会市场啊。”春生倒也不遮掩，直接说了出来。

“你去那做什么？”晴之确实想不到她为什么要去那，便问道。

“我想着去瞧瞧什么样子。”春生一脸认真，“我娘从四皇子府出来后，便一直无事可做，朝官府上也不收她。听闻今次开了商会大场，我就想着能不能给我娘找些路子，毕竟不论饭菜还是手艺活她都做得。“

“哦你是说雪娘吗？”晴之听后有些疑惑，“怎的说朝官府上不收她呢？”

“这……”春生有些犹豫，“是…朝官与王宫向来不太对付，像咱们给王宫做事的都不…不能去他们那做事…但寻常人家又不需要咱们……”

“……”晴之听后陷入沉默。

“不过大家都还是找得到路子的。”春生见晴之有些为难的样子，忙解释道，“王宫给的俸薪也比朝官多些，所以哪怕三五年没事做也还撑得下去。现在靠我每月的俸薪也够她吃喝的，再加之前陛下推了年契，倒也还好。”

“我是不清楚你们的俸薪，从前在四皇子府时芳官宝钿都是从我这划拨的，你们都是从嘉夫人那划拨的。”晴之坐了起来，“像雪娘这般，大概多久了？”

“……”春生哪儿想得到那些，她原本只是想借着丽妃的光去商会场子瞧一瞧，好瞧瞧有没有路子，让娘来年准备些东西来卖呢，“也有许久了，娘说她小时便是这般。”

“你今日与我一起去瞧瞧吧吧。”晴之见春生有些胆怯的样子，对她说道。

“多谢丽妃。”春生心里打鼓，虽然丽妃瞧着平静无比但她感觉到自己方才说话怕是捅了马蜂窝了，以后定要注意些，不能继续如此，毕竟奉仪现在已经是丽妃了。

今日一番说话，晴之虽没同春生说，但她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

而且朝官与王宫表面和平无争、相互辅成，但内里已是到了这般地步了。她一向以为是几员朝官掌权才会有这般，但昨日见闻加上今日春生一语，事情明显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这是造反，是朝官全体抱成一团在反王宫，事情虽还未有那般进展。但现在瞧着朝官脱离王宫已久。这其中怕是还有一些事情是她看不到的。

只一瞬，她便想到了莲洲。阿姊是否对此事有更全的见解呢，那日她在小苑瞧见阿姊时却是金蝶女的缘故让她擅自想了许多，没来得及与阿姊说上话便擅自抛开了。

她以为阿姊生了孩子，因为某些原因才将孩子送到也皇子妃身边养着，当时看到襁褓她一眼断定皇子是阿姊的孩子。但后来她与芳官宝钿旁敲侧击说起她们见到阿姊时，明明也见过阿姊的二人却没什么反应。虽然心有疑虑，但晴之还是选择相信了二人的反应，相信阿姊没有发生那种事情。

晴之放下小碗，叹了口气。

一旁的春生见丽妃看似没有继续吃的打算了，手脚利落地将碗筷收了起来，交给宫婢拿走了。之后又贴心的放了一盘小点在桌上，让晴之能在饿了的时候自行拿取，随后便退到外屋候着了。

昨天夜里回来只草草梳了头发便和衣睡了，晴之瞧着衣裳已经皱皱巴巴地不像样了，心想等会芳官回来怕是又要说宝钿一顿，便赶紧换了一身。

“春生。”是芳官的声音，“丽妃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