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还有反转（2/2）

明日感觉自己的归来，自己苏醒后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摇摇欲坠，心力交瘁，反倒比儿子更像个老人。

亮亮打个响指，地面弹出一把太空椅，刚好托住了父亲。

明日好像坐进了无力摆脱的陷阱中，挣扎着冒出一句话：“儿子，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亮亮的老眼闪出异样的光芒：“当然有意义！找回我的爸爸，找回我的人生，比什么都有意义！”

狗屁的意义！

明日只觉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意义，失去了父子相见的所有激动和欢喜，只剩下无边的懊恼和沮丧，只剩下一个疑问：儿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人？

是的，儿子简直比肩地球时代的两大灭世疯子——站长和凯撒了。

但至少，两个疯子还怀着算是高大的理想：创立新世界，创造新人类。

而儿子却比他俩自私和狭隘多了：仅仅是为了找回自己的父亲，不惜毁灭一切。

明日呆滞的目光落在儿子的外骨骼装甲上，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嘶声叫道：“艾克斯！是你吗？告诉我，我的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人？”

他不知这个x形机器人到底是不是艾克斯，纯粹是习惯使然。

在他漫长而枯燥的万年生命中，艾克斯几乎是唯一的陪伴，也是他的良师益友，一有什么疑问，就会向它请教。

但这个“艾克斯”却没有回答，亮亮看向父亲的眼神，竟流露出一丝怜悯：“爸爸，这不是艾克斯，它的数据已被贮存在最高级的主机中，只有我能读取。难道我变成这样不好吗？这不正是你的期望吗？在我小时候，不是你教我做个坏人，告诉我善有恶报的吗？”

明日欲哭无泪，下意识地为自己撇清责任，也为儿子分摊责任：“这不是你的错，能制定这样庞大又细致、极具针对性的计划，必须对我了解至深，一定有其他人帮助你，胖子、小林、雪莉、景纯、伊凡这些人都有责任，一定是他们活着的时候，教坏了你。尤其是那个死胖子，坏心眼最多……”

亮亮脱口辩解：“爸爸，你错怪胖叔他们了。自从你离开后，就再没人跟我谈起你，因为他们都怕触动我内心的隐痛，即便我问他们有关你的情况，他们也只是搪塞敷衍。这个计划，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琢磨出来的……”

明日的大脑在一片混乱中，忽然从儿子的话中隐隐捕捉到了什么，一线清明乍现，思维潜能爆发，瞳孔一缩，死死地盯着儿子的老眼：“你是谁？你怎么能如此精确地算准我的思维、预测我的行动，不！你不是亮亮，你绝不是我的儿子！”

是的，父子分离时只有十岁的亮亮，心智还未长大，根本不可能理解父亲的思想、了解父亲是怎样一个人，又怎能制定这样一个完全围绕着父亲心理转换、刺激他记忆复苏的滔天计划？

“哇哦，还是被你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声音突兀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