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生亦何欢（1/2）

眼前一花，明日回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雪白的空间，但他的双臂兀自张开。

冰博士站在他的面前，满眼温柔，仿佛他要抱的人，是她似的。

但他要抱的人，不是她，而是她。

那个女子的脸，分明是他念念不忘的琼，但也不是她。

是他记忆碎片中的小血，确切地说，是小血变异前的模样，年纪比现在的琼要大一点。

但他却想不起她的名字，只记得她的脸。

视线有点模糊，明日才感觉，自己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他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没想到自己大脑回溯的本源，竟是这样的一幕，他疑惑地看着冰博士：“这是那个人的记忆本源吗？对我……又有什么意义？”

冰博士轻叹：“你的初始意识来自那个人，潜能起点自然跟他同根同源，所以他能做到的，理论上你也能做到。”

明日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微颤：“我在记忆碎片中看到的人，应该都是一千年前的人，如果他们出现在现在，还比以前年轻，是不是都跟我一样，是克隆出来的？”

冰博士的眼光闪烁：“也未必，你以为是同一个人，也许只是初始意识的心理暗示，人的记忆，有时候并不可靠。就像你看到某人，好像似曾相识，其实从未见过。人毕竟是群居动物，渴望爱情和友情，遇到看对眼的人，就会联想到曾经的爱人或朋友。你拥有那个人的记忆碎片，自然会受到他的影响……”

明日听了她的解释，不知为什么松口气：“那个人心中最在乎的人是他的儿子和爱人，所以他的潜能起点是……”

冰博士颔首：“是爱与责任，让那个人最终变成了救世主。我们对你的期望没有这么高，但也希望你不要逃避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哦。”明日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转移出去，“人的潜能起点还有什么呢？”

冰博士谆谆教导：“潜能是人类潜意识的反应，它受到外界的强烈感应而发。而人类的强烈感应，大多是负面的情绪，比如仇恨、邪恶、恐惧、愤怒、痛苦、绝望、疯狂……所以，很多狂人、恶人的潜能很强大。但事物皆有正反两面，正面的情绪虽然不够强烈，但只要引导得当，却可以令人的潜能成就更高。所谓邪不压正，就是这个道理。”

明日听得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只是发掘人的内在潜力而已，怎么扯到道德层面了？

他想了想：“既然我的潜能起点已经明确，就不需要进行杀人训练了吧。部队里的训练就是杀人啊……”

“需要！”冰博士说着，双手已再次插进他的胸口……

杀人训练是第二层领域的终极训练，训练者必须不死不休，就是不断地杀与被杀，因为死亡才是激发潜能的最大动力。

可惜，人力有时穷，人类再怎么训练，也做不到像意识流机器人那样，令对手的脑袋自爆，除非借助特制的仪器。

常委会召开的前一晚，冰博士有要事分不开身，让明日暂停今晚的意识流训练。

明日知道她的要事，必定跟明天的提案表决有关。

在这决定自己命运走向的前夜，他如何安心入睡？

关己则乱的明日，独自一人来到了武器研发中心的秘密实验室。

冰博士给了他最高级通行的权限，一路畅行无阻。

这是明日第一次一个人进入系统，略略有些紧张。

他往黑椅子上一坐，全身一麻，一股电流从四肢百骸涌向脑门……

训练者每次进入系统的一瞬间，会产生剧烈的脑电波波动，出现类似时空穿越的奇景，还有穿透大脑的痛苦。

最神奇的是，在进入时，系统连接的电脑知识库，会对训练者的思想产生感应，并做出回答，相当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