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7章 坦白（2/2）

明明心中早有猜测，这家伙却依然能为一个执念追着他不放，果然不是个个正常人。

“我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李稷面无表情，“痛哭流涕还是悔不当初？”

“只有精神力足够强的人，才能够在他人精神的主场里操纵主人的记忆，否则不过是肉包子打狗罢了。”

“这么看来，你算是精神力强的人喽？”

那这还是人吗？

李稷忽然不寒而栗。

李稷知道同情恶人简直天理难容，但他就是会控制不住地这么想。

李稷手指攥紧了，但尽力保持着不动声色。他本能地想说声谢谢，话要出口却意识到面前坐着的是淳于夜，只能闭紧嘴巴。

“禅院中比你精神力还强的人是谁？”

可即便如此，淳于夜依然说没有能力操纵他的记忆。

“如果将记忆比作一棵树，就是将这根枝丫接到别的枝干，将这枝头的果子摘下，安到别的枝丫上。”

“嫁接？”李稷心头一跳。

“并非制造，”淳于夜摇头，“记忆这种东西可没法凭空创造。”

“什么意思？”李稷皱起眉头。

李稷沉默片刻，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没错，”李稷坦然道，“但我更想知道有没有人嫁接过我的记忆。”

说完他像是在期待对方的反应一般，直直凝视着李稷的眼睛。

“所以瞳术最大的作用就是替换？”

李稷明白了，他看向淳于夜那双碧瞳，那里面闪烁着各种情绪，有兴奋、有解脱、有狡诈、有凉薄，复杂到无可复加。

如果真的有人篡改过他的记忆，那么此人的瞳术水平必然在淳于夜之上。

他能够推测淳于夜的行为，却无法理解此人。就像此时他无法理解淳于夜今日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他，还对他和盘托出自己门派修炼法门的秘密。

“你以为操纵记忆是这么容易的？”淳于夜笑了一声，“要用自己的意识去干预别人的意识，且是在对方的精神世界里，如果施术者意志不坚定，一个不留神就会失去心智变成疯子。”

“那是你师父？”李稷盯着他的眼睛，“禅院中还有人擅长这门术法吗？”

“瞳术需要的天资的很高，除了个别长老外，普通弟子中几乎没人会的，”淳于夜靠在椅背上，“毕竟学这门术法的风险很高。”

“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淳于夜看了他一眼，“你下过禅院的刑堂吗？”

“那你就找错人了，”淳于夜笑笑，“我可没那个本事能操纵你的记忆。”

淳于夜静静将金杯捏扁，“你觉得会是谁？那个人无论在什么方面都是最强的。”

即便从他的角度来看，那个人都活的太痛苦，比任何一个人都痛苦。

李稷深吸一口气，“是云中君？”

“没错，”淳于夜将金杯丢在桌上，“我的瞳术，就是他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