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破解谜团(2)(1/2)
在这个监狱里老左一直是个谜,他从什么地方而来?因为什么来的?谁也不知道,狱警们都不知道,自从有这个地方老左就一直在这里,这个监狱里其他犯人的身世大家都知道。因为到了冬天所有人都要成天待在屋里,做一些室内工作,狱警因为无聊也常和犯人在一起吹牛打屁,其他犯人的身世会从狱警的口中说出,慢慢地大家就知道了,唯独老左的身世连狱警也不知道。曾有人打听过,狱警说老左是从别的监狱转过来的,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老左是个旧政府特殊人员,是在沪市被抓到的。
曾厚朴知道老左是个医道高手,前世他见过老左救人,老左会中医、西医,好像还会别的医术。老左还是一个国术高手,因为曾厚朴从小跟随外公习武,在老左的身上曾厚朴看到了外公那种功夫高手独有的气质,老左的功夫应该比外公还要厉害。前世老左曾经看过他的腿,当时老左犹豫了一下,说他也没有办法,并没有给曾厚朴医治。曾厚朴当时觉得老左好像隐瞒了什么,只是不知什么原因。
曾厚朴看着老左,老左却没有看他,老左的眼神中总有一种悲哀,一种忧伤,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狂热。老左刚刚回到这里还没两天,听老李说老左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不在监狱,去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曾厚朴却知道老左这次回到监狱后情况一直不太好,经常莫名其妙的会很激动,一直到老左越狱。两年后的秋天,老左越狱了,据说后来在沙漠的边缘地带发现一具骸骨,肉早就被狼啃光,从残存的衣物和鞋子上判断是老左。曾厚朴却知道这个人绝不是老左,老左是个很睿智的人,他一定会谋定而后动,以老左的身手除非是遇上大型狼群才会遭遇不测,而这里并没有大的狼群,因为食物链的原因。
曾厚朴看到了老左,便想起两年后老左越狱的事情,心想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一个逃离这里的机会。与其在这里苦中作乐待上十多年,还不如去搏一个机会,搏一个争取自由的机会,因为曾厚朴实在不愿在此再等十多年,看着老左,曾厚朴陷入了沉思中,他在想怎样让老左在两年后越狱时,能带上他一起离开,想着想着,曾厚朴又皱起了眉头。
“嘿!嘿!你小子,和你说话哪!怎么又走神,真服了你了,你怎么有时候和老左一样,那么重的心事,还别说,你小子的眼神有时候和老左一样,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给我们听听,让我们也高兴一下,老左这老家伙从来不和大家说他的事,你小子可别藏着。”老秦开着玩笑说道。
“是啊,是啊,说出来听听。我老人家当年在大学里可是选修的心理学,我帮你判断判断。”说话的是一个身形消瘦姓李的老人,正是曾厚朴前几天背过人。
老李今年已经五十多了,三年后老李就出狱了,回到京城的一所大学继续当他的分子力学教授,后来成了学部委员,生活无忧无虑。前世的曾厚朴出狱后在京城遇见了老李,那时的老李快七十了,是一所大学的名誉教授,曾厚朴背着修鞋箱一个人走在雪地里,老李乘坐的小轿车原本已经过去,却又倒了回来,因为车上的老李认出了曾厚朴。当晚老李叫了老刘和老秦还有另外的两个狱友吃饭,几个人也不去大饭店。在京城的一个小馆涮着羊肉,喝着二锅头,追忆着当年往事,哭着,笑着,醉着。
后来他们几人又帮着曾厚朴查冤屈之事,却一直没有什么结果。最后曾厚朴在老刘的帮忙下,在京城落了脚,开了那所音乐培训机构,他们几人一直不时地帮衬着曾厚朴,这份情谊曾厚朴也一直记在心里。
曾厚朴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给大家讲了一遍,一会儿就有不少人围在他的身边,曾厚朴讲完,围着的人都没有说话,各自盘算着。
“这事有些蹊跷,要推敲一下。”老李一边琢磨着,一边说道。
“推敲什么,赵棒子,赵棒子,快过来,有案子。”老秦喊一嗓子。
“干哈,啥事?”随着一股东北味的语调走来一个个头不高,矮壮墩实的人,因为长的黑,看不出年龄大小,这人叫赵德水,东北朝鲜族人,入狱前在东北的一个地级市当公安局长,在当地是有名的刑侦高手,是从部队转业去了地方,因受军方老领导的牵连被关到这里。
老秦又把曾厚朴讲的内容复述了一遍。赵棒子想了想,说道:“你发现主任和女会计那干啥,女会计老公来单位闹事,主任认为你告密,在出事前你跟着单位采购员去过京城,后来就被抓了,是这样吧。”曾厚朴点了点头。
“如果这事是你说得这样的话,这事与那个主任脱不了关系,那个采购员也有问题。按理今年只有和广场上那件大事件有关的人,才会被定为重罪的,你又没参加大事件,按你定罪的程度应该和这事有关。但到底怎么回事,我想不明白。”赵棒子咂巴嘴说道。
“赵棒子叫你过来,你啥也没弄出来。还刑侦高手,你就成天吹吧!”老李不乐意地刺着赵棒子。
“线索也太少了,咋判断,这谁来也没辄。”赵棒子分辨道。
“你去京城是公差?”有人开口问道,说话的声音透着点古怪,有点像外国人说中国话,曾厚朴看去,问话的人正是老左,老左是个混血,说话稍带点外国人的口音。按老左的说法,他学会了八个国家的语言,精通了六个国家的,可是说中国话,却怎么也转不过调来,一辈子纵横了很多国家,结果在沪市,他都过了关,马上要上开往香港的轮船了,因为不小心撞到了别人,说了句对不起,当时他化了一个汉人的面孔,却说着外国人的话,结果就被抓了。这些都是老左自己说的,赵棒子、老秦、老李还有另外的几个老狱友时常开老左的玩笑,说这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命中该有此劫。
“老左,你给说道说道。”赵棒子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老左。
曾厚朴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老左的问话。
“这种事情,先要看结果。”老左坐在刚才赵棒子座的地方对着大家说道。接着老左继续问道:“除了公差外,你还有没有私人方面的事情,或者发生过什么事情?”
“替前几年从京城下到我们单位的一位刘大爷送了点东西给他儿子。”曾厚朴答道。
“你自己一个人?”
“不是,我不认路,请采购员老黄陪我去的。”
“除了见到刘大爷的儿子,还有别人吗?”
“那天见到的只有刘大爷的儿子,没别的人。”
“在京城还有别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办完公事就回来了。”
老左想了一会说道“不出意外,应该和刘大爷的儿子和老黄有关。”
“老左,你得把这个线路给我们理一理,要不我们不明白。”老刘皱着眉头说道。
“去京城的只有他和老黄,见到的外人只有刘大爷的儿子,只有广场大事件的参与者才会被判为重罪。老黄在京城一直和他在一起,整个事情中老黄一直是旁观者,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如何把这些串起来,嗯,一定有一条线能串起来。”老左一边说,一边思考着,嘴里轻声地嘟哝着什么。
“你是临时工,为什么采购员出差会有你?”老左问道。
“我们厂的采购员出差带我,是因为我可以当劳力使,又不用出钱,还因为我是临时工,他们还可以拿我的那份出差补助,只要管路费、管饭,再少给点东西就行了。”曾厚朴答道。
“你经常出差吗?”老左又问道。
“不是经常出差,需要劳力时,他们就会带上我。”曾厚朴答道。
“今年你去过什么地方?”老左继续问道。
“一次沪上,两次金陵,一次苏市。”曾厚朴答道。
“去过金陵,都是什么时候?”老左立刻问道。
“一次是刚过完年,另一次就是在去京城的半个月前。”曾厚朴答道。
老左想了一会说道:“嗯!可以来做一个假设,你去金陵接到了联络任务,要去京城联系重要的人员,而这个重要人员从你那里得到了重要的消息,后来就发生广场大事件。最后这个重要人员,被抓拿归案,然后就牵连出来你。”
“老左你这么说我们听不明白,你换一种说法。”老秦迫不急待的说道。
“好吧,你去过金陵,这是第一点;去过金陵后不久你又到了京城,这是第二点;你走之后,发生了广场大事件,这是第三点。这三点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我们来设想第四点,第四点就是你联系的人是广场大事件中的重要人员,这一点需要证实;第五点是你被人举报,这个人我们定为x,这一点可以肯定;那么x凭什么举报你,你带过信和东西给重要人员,采购员老黄在场,所以一定与老黄有关,这个x也许就是老黄,那么只要第四点成立,才有这种可能性,你才会成为坏人,就像一道简单的一元一次方程。我们可以推断出接到信和东西的人是广场大事件中的重要人物,如此这个等式成立,听明白了吗?”老左说道。
“还是有点不明白,你怎么就认定那个刘大爷的儿子是广场大事件中的重要人员?”老李说道。
“有时间小曾你去老张那里找一下今年的报纸,就找那个大事件的消息,重点找那个大事件被抓人员的消息,不出意外应该能找到老刘的儿子的照片。”老左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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