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归去来兮（8）（1/2）

若鸣站在那镂空雕花窗户下，轻轻地踮起脚尖，看着窗外那生长得旺盛的墨绿色的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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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上的花蕾含苞待放，用不了几日就会开满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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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鸣开心极了，摇着手上的铃铛呤呤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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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一声，院子里的门被推开了，若鸣连忙跑到门前去，却不敢踏出那低低的门槛。若鸣见到沈晗来了，开心的笑着，细细的柳眉弯成了一条弧线。

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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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胥妟

近日弥云镇上方总若隐若现一道虚影，长躯似龙，脊上有翅，鸣啸起来像珠玑落玉盘，清脆动人。镇民们当它是龙，喜曰吉兆，特意劳民伤财地在弥云山上建了座龙府供奉，香火不断。

弥云山上盛产灵菇，为弥云镇牟了不少利，镇民们想着龙不食灵菇这类草食，又割舍不下弥云山上的灵菇。难两全之下必有一舍，镇民们狠心舍下了灵菇，连夜派出精壮青年上山扫平了灵菇种子，又饲了不少猪牛羊放在山中，所求不过是望着龙能留在这方土地，为他们带来祥瑞。

龙府建成当日，有红衣女子翩然而至，手执青伞，足腕缠玉，落在镇前那尊灵菇像上。

镇民们问她从何来，去何方。女子冷冷扫了一眼镇内，折身跃去，灵菇像炸裂开，身后浮现那道似龙的虚影。镇民们大惊之下大喜，更加坚信当初舍弃灵菇是正确的选择。

然数日之后，弥云镇上便突起异端。

尚是初春，空气里夹杂着阵阵寒气也是正常，可自从那日红衣女子现身后，炙人的温度便盘踞此处，花木皆萎，土地干涸，唯有弥云山上绿草茵茵，鸟语花香，与周遭景物格格不入。

弥云镇上自当是何人触怒龙颜，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哀鸿遍野。

幸得以为得道高僧云游至此，识出鸣蛇原身，本着泽被苍生之心，当夜以菇种为引，设下灵阵，终是再次得见红衣少女。

镇民们悲呼：“龙仙！缘何定要灭我弥云镇！”

高僧自叹镇民昏庸，又知自身术法不足，但仗阵引叫嚣几句：“鸣蛇，你身为神兽，竟也残害苍生，还不速速离去，休要再犯！”

红衣少女颦下秀眉，面露不悦：“本座行事，何时轮到你这小僧置噱？”她衣袖一拂，红光乍现，下一瞬将菇种捏在手心，身形掩去。

高僧被灵阵反噬，当即咯出血来：“尔等实在愚钝！此乃上古神兽鸣蛇，其状似蛇，却有双翅，其鸣如钟磬，如此旱灾神兽，最惧草木之灵，你弥云镇上本有灵菇，阻它祸害，奈何尔等竟如此荒唐！这鸣蛇能化人形，神威凶悍，假以时日必能飞升龙主，无人可敌。”

镇民们问有何法可救，高僧摇首：“听天由命吧。”

镇民们面白如灰，年轻气盛的小伙便说着要摧毁龙府，讨伐鸣蛇。

空中虚影一现，降下无名之火，红衣少女娇俏的声音从天穹传下：“无知的人类，多行不义必自毙，尔等铲平灵菇之时，便该承受天谴之罚！本座灵力若能再精进几何，来日将此镇收做洞府，长留此地，圆尔等大愿！”

镇民大骇，皆是垂手，目目相对，死灰一片。

又过三日，昔日灵菇圣地弥云镇干作裂谷，艳阳当空，唯有弥云山上龙府附近草春木深，偶有一条赤龙翱游上空，其状似龙，脊上有翅，鸣啸犹如钟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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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晗看到若鸣时，嘴角也是勾起了一抹微笑，他解开挂在流苏树上用五色丝线编成的长命缕，慢悠悠的朝若鸣走了过来。“明日是你笄年之时，今日你便可去集市上买你想要的东西。”说罢，从怀里拿出一支木制的簪子，这簪子虽然不比金银器物，上面的花纹却精美无比。“这个是送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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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鸣不说话，只是笑着接过簪子，笑声像铃铛般悦耳。

若鸣一直觉得人界那与世隔绝的院子好玩多了，只是她身上旱气太重，除了梅雨时节可以借助天时与沈晗的符咒帮助才可以出来人间以外，其余时间不能出院子一步，所以她格外珍惜每一次来人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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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晗先是带着若鸣去裁了新衣，若鸣在一旁看着为她挑选颜色的沈晗，暗暗地笑了，手心里紧紧握着沈晗送给她的簪子。

据说，人界的女子也和妖界一般，女子到了及笄的年龄，便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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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时节总是会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若鸣和沈晗一起打着油纸伞，回去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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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院子的时候，沈晗停下来，面色凝重的望着黑压压及的天空，及笄并不只是若鸣成年，还有她的生死劫。要破此劫，惟有以长命缕相换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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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鸣是给这世间带来灾难的鸣蛇，这天地间自然留不下她。只有沈晗一人，愿意在她身边，爱她护她。他让她吃下那灵菇，让天神无法察觉到她的旱气，这是他豁出生命来为若鸣做的事。

可是若鸣并不知道自己是鸣蛇，那灵菇抑制住她的旱气，却让她忘记了自己的本身。

天雷滚滚而来，沈晗看着天雷，把若鸣推开，自己淋在雨中。“若鸣，赶快回家，记得不准离开伞下，你去家里以后，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沈晗把手中的长命缕系在若鸣手上，看着若鸣担心的样子，笑着揉了揉若鸣的头。“等流苏花开了，我会回来的，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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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鸣点点头，朝着院子走去。沈晗一直看着若鸣进了院子，才放心下来。一道道天雷直直地劈下来，沈晗站在原地，眼里满是他心爱的姑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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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姑娘，生死劫不用怕，你的劫我来替你渡，你的一切苦难，都由我来带走，从此你只需要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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