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人性（2/2）

灵不懂。

“我开始相信了，你们是最接近人的种群，因为你们不仅继承了普通人的躯壳，还学会了如何做使自己更像一个人。”

“随着战事的持续，你们将会不断展现出人性的一面，自私。”

“无意歪曲事实，人性是复杂的，当美好的品质被遗忘，不和谐的品质被重复强调，人性将步入极端。”

“如果只是为了变得更像人，你们成功了，但从创造一个新的种群的角度而言，你们却失败了，因为你们走不出人族的框构。”

灵嗫嚅道：“我们本来就是人族，为何要让自己变得更像人？”

“你觉得自己是人族？”柳浮生略显惊奇。

“如何不是，从出生到现在，我都是人族。”灵有点骄傲。

“你不该以魂族自傲么？魂族不是自诩超越了人族的种族么？”

灵有点失落：“族人都说，我族是世间最伟大的种族，但是我却兴不起身为魂族的优越感。在亿万族人中，我就是不起眼的一个，优越至上，与众不同，那是高等魂族的权利，而我，只能成为一个冲锋陷阵的小兵。”

“高等魂族？”柳浮生有点转不过弯来。

“高等魂族，这是我们对梦如幻以上境界魂族的称呼，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魂族。”

“只要你实力上去了，你就是其中一员了，为什么对他们抱有微词呢？”柳浮生不解。

“不是的，即使当我拥有了梦如幻境的实力，我也不会成为高等魂族。当我走到那一步时，高等魂族的界定就不会是梦如幻以上，而是梦如真甚至更高了。”

“这不是修为够不够的问题，而是魂族的机制问题，因为它注定不会像普通人族一样，拥有平等。”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没办法从魂族那里获得一丝亲切和温暖。你可以想象我们每一个族人都是一个出处，这就注定了我们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有父子母子兄弟姐妹的纽带联系，我们只是用以构建魂族框架的一个个肉眼可见的数字罢了。没了我，没了我周围的族人，都可以，都不会对魂族造成丝毫的影响。没了我，很快，就会有另外一个人出现代替我做一样的事情。”

“很高兴，还有人希望自己是一个人。不过，身为一个人，会对杀害另一个人无动于衷吗？会将占据别人的躯壳看作是一件寻常事吗？懂得珍惜却出手无情从事毁灭的真的是一个人吗？”柳浮生摇头。

“抱歉，成为人只是你的幻想，当某天你反应过来时，也许成为你幻想的人已经因为你的行为习惯而彻底消失在世界上了。”

“看看现在的世界，亡灵者六分，修者三分，普通人不存一分。真正保有人的本性的，不多了，魂族每掠夺一具躯体，就意味着又一个普通人的消失，你所向往的，恰恰是你在毁灭的。”

“修者呢？他们不也是在做同一件事？”灵无法接受柳浮生的说法。

“不，有点区别，”柳浮生解释道，“修者本来就是普通人，普通人选择成为修者，那是因为他们想活下去，这是秩序破灭回归原始的无奈选择，但当他们的渴求已不满足于活着而要活得更好的时候，他们也彻底跟普通人绝缘了。”

“所以，跟修者的自我毁灭不一样，你们魂族才是真正的侵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