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毒火攻心(1/2)
月已高升,朗朗无风。漫天星星如同庄园里的水晶葡萄,从云端的藤上垂到人们的头顶。
忽然似乎是从银河里引下了一串星光,悄然飘进了徐府的柴房。似睡未睡的谢依昭猛地睁开双目,定眼看着柴房,警惕的看着四周。自前日收到云中笺,谢依昭便没有睡好,昨日又忙了一天一夜,到今日黄昏时,在树上呆着无趣,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然而就在刚才,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常,惊醒后又无所寻觅,不由的让他提高了警觉性,可是双眼中的疲惫与头脑中的昏沉仍然悄悄的生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困意,片刻后便再次合上了双眼。
沉暗的柴房里,披星挂月的舞烟袍此刻因为极少的光线竟形成了一道极细的弯月。更像是流星划过的弧线,再有暗星少许,似如沉云蔽空。“好一副细月残星图!”香公子低头看着围在胸前的舞烟袍仍是无限痴迷。
言罢又是低叹三声,缓缓从怀中又摸出一个青白色的玉瓷瓶,拔开瓶塞,却见一股幽幽的青蓝色烟雾慢慢飘开,中间更似夹杂着莹莹星火。香公子眼看已经可以,便塞回瓶塞大袖一挥,这片如烟如雾的荧光便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盘飘在屋顶上方,整间屋子顿时被这片怪异的青蓝色光呈现出来,里面的一桌一登虽不明亮但已经是清晰可辨。
香公子扫了一眼易虎二人,也知这游虎便是易的朋友,又看看那边的身着红袍的易。香公子嘴角不禁扬起了坏坏的笑意,顺便蹲了下来,探了探游虎的鼻息,心知无碍。
便过去从易得怀中摸出之前的那瓶无嗅香,放在易的鼻前三息时间,又折回放在游虎的鼻前三息时间,口中还调侃道:“傻孩子啊傻孩子,这无嗅香乃是世间珍品,可以阻碍毒气在体内的流窜,保护五脏,虽不能解毒,却也可以大大延缓毒发时间,为自己争取获救机会,然而身怀如此宝物,却还能被这种下三滥的迷药放倒,真是丢脸。咦?”
说罢奇怪的看着游虎,一拍脑袋叫道:“看我这脑袋,本来有专门解迷药的散冰香,干嘛显摆自己用无嗅香呢?”才想到无嗅香不但救人之能,还有醉人之能,就像昨夜易第一次闻到一样,沉溺其中久久不能自醒,此时的游虎正是沉溺在了自己花香四溢的睡梦里。
再看易,香公子顿觉有异,易的脸上明显没有游虎脸上的安详温和神态,相反却有一种似乎痛苦的神色,不由的按在了易的脉门上,瞬间脸色大变:“毒火攻心?!气息已经微弱至极,看来有一段时间了,想不到这个呆傻的小娃子,居然还有强功护心,要不然也早该一命呜呼了。”
反过来再摸游虎的脉象,正常!“怎么两人并行,却偏偏对他下了毒呢?”香公子显然不解,摸了摸身上,自言自语道:“也好,再生香和护心香都在,只要心脉还在,就可以再续一命。”说着便拿出一个玉瓶,向易的人中处滴了两滴香液。
又不紧不慢的拉过身上的舞烟袍欣赏了一下,此时映着屋顶的青蓝色荧光,舞烟袍上的细月残星也由刚才的明亮色调变成了幽蓝青郁,更显得梦幻精彩,“嘿嘿,本是来还你舞烟袍的,可这袍子本公子着实喜欢,要不今日本公子就救你一命,你就当谢礼把袍子送我得了!况且我这护心香和再生香也是世上奇珍,抵你这一件衣服绰绰有余了。”说罢,竟嘿嘿笑了起来:“就这样决定了哈哈!”
说罢弹手解开了易的上衣,一身粗长怪延而又触目惊心的伤疤顿时惊到了香公子!让他不由轻呼:“这孩子?”惊讶的久久合不拢嘴,缓缓地抬起手指触碰到那些疤痕上还没有完全凝结的血痂。却又猛地缩回,香公子只觉得手指如被雷电击中般的麻痛,久久不能弹动,多么苦难的孩子啊!竟似如一声低低的叹息在香公子的耳边轻轻环绕。
回头又低低的看着自己身上此刻幽蓝萤火的舞烟袍,香公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久违的酸楚,低声叹道:“算我香公子今日大方,可怜你小子,还了你这破袍子!”言罢又不舍的忘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拔出了头上的木簪子,轻轻拧开。
里面藏了三根头发丝般的细针状的物体,香公子捏手抽出一根,将簪子再度插回头上。又拿出原先玉瓷瓶的香液滴了一滴在细状物上的一头,轻轻的放在了易的心口上。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捻动,细状物便缓缓的进入了易的身体里,慢慢插向易的心脏。
忽然,香公子的手指一滞,眉头不由得一紧,心中不禁暗道奇怪:怎么这人的心脏如此坚硬,净心香居然插不进去,这样该如何保住他的心脉?
思索间手指不由得加大了力度,香公子也不由得抬起头,这一抬头不要紧,却是见易一双黝黑的鬼瞳正恶狠狠的看着她。香公子瞬间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凉意瞬间从后背直升到自己的咽喉。那双怪眼直如从地狱生出的阴火一般燃烧着自己的勇气和胆量。
饶是香公子久闯江湖,也不由的心惊胆寒,不禁暗暗压下一口气,摇身闪向窗边。
香公子一身轻功在前夜已经令易百思不得其解,这一身被人称为“花下鬼”的步法,乃是香公子独创,至今仍为江湖上最为神秘邪魅的身法之一,江湖盛传:出如花精,消如鬼魅。时闻花间笑,不见花中人,多为花下鬼。
香公子本来对易并不了解,刚从易得脉象上断出此人可能有强功在身。这一转变,即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也明白了此人此时极有可能是因为毒火攻心而走火入魔,将是非不分,杀人如麻。
香公子自知利害,心中畏惧,这一动,直直如邪魅飞檐,狂蜂振翅,急如电闪又悄无声息。
可即使这样,就在香公子移形过窗的时候仍清晰的感觉到贴身的阴气,只感觉对方已经对自己触手可及。不由一咬牙,甩开舞烟袍,在绝密步法上又使了个金蝉脱壳,这才长扬而去。
寅时的风总是凉意渗人,掺和这清晨的露水,逐渐唤醒了沉睡中的谢依昭。
“糟糕!”谢依昭睁开眼睛便察觉出异样,自己分明是被下了迷香。“着了道了。”话音刚落便飞身掠向柴房,果不其然,守护柴房的两人也是睡的正熟。谢依昭飞身过窗进入房内,小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空空如也的柴方里飘散着一丝如有如若无的香味。
“花香雨!”谢依昭狠狠的一拳打在身旁的木柱上!
甄小儿一进du坊便不由吃了一惊:“兄台好友雅兴啊!一大清早的就有兴致来我们du坊?可是想我来着?”
书生呵呵一笑:“书生也没想到烂醉如泥的甄小兄弟,起的也倒是挺早!”
甄小儿不禁苦笑一声:“莫不是兄台真的缠上我了?”
书生道:“缠上你是必然的了,不过倒不是现在。”
“那兄台大清早的来着du坊是所谓何事?难不成真的是在du钱的?”
甄小儿故作惊疑道,书生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书生此来是想向甄小兄弟打听一件事,昨夜你我酒后烂醉,不便多说,今日特来打听。”
“哦?什么事?你就确定我能知道?”甄小儿一副不愿费神的样子。书生眼角一撇,望向了昨日的那张du桌,缓缓道:“一点小事而已,素问甄小兄弟对徐州一带甚为熟悉,你我昨日又相谈甚欢,甄小兄弟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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