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悲喜两重天(1/2)
叶振伦久经沙场、习武多年,反应极快,在寒光掠来的一刹那瞬间向左闪身,右手抓住赵玉蛟手腕,反关节狠狠一拧,只听“铛”的一声利刃落地,伴随着赵玉蛟的惨叫,叶振伦飞起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父亲!”
“老爷!”
满屋的惊叫声中,叶振伦的贴身亲卫们拥上来,将赵玉蛟制服,摁在地上。
赵玉蛟在几个大汉按压下,依然在拼命扑腾挣扎,满脸泪水混合着被亲卫抓出的鲜血一道流下,将凌乱披散的发丝粘在脸上,犹如一个凄厉的艳鬼,声音嘶哑地厉骂:
“老畜生,你与我叔叔称兄道弟,却屠杀他满门,连我的三岁侄儿都不放过!皇上对你家恩重如山,你竟敢矫诏作乱,气死君父!你满口天地君亲、臣道人伦,其实是个恶贯满盈的衣冠禽兽,一肚子男盗女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连你的庶母都搞……”
“给我撕了她的嘴!”叶振伦坐回椅子上,两腿跨开,双手撑膝,长髯乱抖,喘着粗气喝道。
亲卫们迅速绑住了赵玉蛟,两名亲卫扳起她的脸,让她丝毫动弹不得,一名亲卫取出两柄小刀,从赵玉蛟嘴角,朝两个反方向划去——
柔软的嘴唇抵不过刀片的锋利,赵玉蛟两侧的面颊很快出现两条血红的深沟,嘴巴内部的血肉沿着刀口翻卷出来。鲜血顺着她的下半个面颊倾泻而下,同时淹没了她的舌头和咽喉,使她的惨叫变得模糊不清,像是地狱的厉鬼被压抑的哭嚎。
她的脸变得十分可怖,整个下半部分血红狰狞,嘴巴越来越大,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脸颊两侧被割开的血肉晃来晃去,整个身体因剧痛而抽搐摆动,像一只在砧板上绝望挣扎的鱼。
“给我把她的衣服剥光,把她的肉一片片切下来!老夫好心原谅她,仍认她为儿媳,她竟恩将仇报,休怪老夫无情!”叶振伦大怒吼道,而后又对满屋子骇然震怖的家人甩袖怒喝,“看什么看!都给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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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六韩带着自己的三个女人走回迎晖院时,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刚才那一幕惨景太震骇了,饶是奕六韩喋血沙场、杀人如麻,什么样的血腥惨状都见过,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大嫂。
回到迎晖院,侍女、婆子、小厮们都迎了上来:“三少爷!”、“三少爷你回来了!”、“三少爷你好叫我们担心!”
看着一拥而上的下人们,那一张张平凡普通然而充满真挚关怀的脸,奕六韩忽然有了一种家的温暖。
从他认祖归宗至今,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涌起回家的感觉。
“我这不好好的嘛!我小时候,部落里的神巫给我算过,说我这辈子啊,别无所长,唯有两长——第一就是命长!”奕六韩心情一好,就开始满嘴不正经,往下人堆里叉腰一站,竖起两根指头,眉飞色舞。
见他半晌没说第二长是什么,一个小厮便问道:“咦,不是两长吗?除了命长,还有什么长?”
“还有什么长?”奕六韩邪谑暧昧地一笑,回看自己的女人们,“那就只有她们仨知道了!”
苏葭湄仍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撩了他一眼,径直穿过下人们,迈入门里,一边叫过柳书盈,告诉她阿部稽平安无事。
吴令姬红着脸,提着裙子小碎步跟上苏葭湄,低头经过奕六韩身边时,并未抬头,却斜挑眼角,非常娇俏地朝他飞了一个媚眼。
只有歌琳是一脸茫然——奕六韩说的是汉话,她听不懂。
奕六韩亲昵地揽过歌琳的腰,一边拥着她往里走,一边用野利语跟她解释刚才的话,歌琳顿时脸开桃花,娇嗔地用粉拳捶打奕六韩胸膛。
奕六韩哈哈大笑,两人紧紧相拥,打闹说笑着进了西厢,然后西厢的门就紧闭着再未打开,只有各种亲怜密爱的声音传出来。
暮色渐渐笼罩了迎晖院,落霞将院中的枫树染得一片嫣红,不时有落叶在晚风里旋转飘飞,徐徐地飘落在地,沿着台阶铺成一层红毯。
仆人们在廊下点灯时,晚膳照例送到了苏葭湄的正房。
唐虞去东厢,柳书盈去西厢,各自去通知两位侧室过来用膳。
吴令姬先到了,踏入屋内,一眼看见座位摆放,迟疑了一下,并未立刻坐下。
苏葭湄姿态端庄地坐在主位,轻抬眼皮,看了东厢妾一眼,淡淡问,“怎么不坐下?”
“哦。”吴令姬便在下首坐了下来。
苏葭湄打量她,吴令姬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无措地低了头。
国丧期间,在家里不用披麻戴孝,只要穿素一点即可。但浓妆艳抹、珠围翠绕是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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