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算计（2/2）

打了辆车来到约定的咖啡厅，梁书琴已经到了。

“这么早啊。”王楚坐下客套了一句。

“我昨晚一晚都没睡。”梁书琴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熊猫眼。

她一晚上都在想，王楚为何要让自己退出古玩协会，而自己，当时就跟失心疯了似的，竟然真的拒绝了孟庆的证书。

别说那时候其余在场的人震惊不解，就是她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后，事后也理解不了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

所以天为亮她就赶来了，必须问清楚王楚到底是为什么。

王楚看着那双熊猫眼哑然失笑，只能直摇头。

“到底是为什么，你倒是和我说说啊。”梁书琴气恼道。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会如此相信王楚。

现在要说一点都不后悔，那是骗人的。

“你觉得加入古玩协会，就真的那么好吗？”王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了她一个问题。

“当然啊，古玩协会成立的时间非常久了，而且是由国内鼎鼎大名的收藏家和鉴定师创立的，每个人都不简单，如果能和他们搭上关系，岂不是如虎添翼？”梁书琴说道。

“那你想想，为何古玩协会要设立这样的规矩？为何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加入？而你们这些古董商，又为何都很难真正地发展起来，总是到了一个瓶颈就被卡住了？”王楚笑着问道。

昨晚他没少琢磨这些问题。

“古玩协会本身就有很高的门槛，这个并不奇怪，至于我们这些古董商的发展，不是因为如今的竞争太激烈吗？

昨天有多少古董商到场你也看到了，而这仅仅只是国内的一小部分，换算下来，全国又该有多少？

再这样激烈的竞争下，当然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说起这些，梁书琴滔滔不绝的，显然对于市场的研究早就已经透彻。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我听说古董界如今有两大巨头，都是加入古玩协会后飞速崛起的，对吧？”

梁书琴虽然不知道王楚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见过牧民养羊吗？”王楚忽然转移了话题。

梁书琴一愣，随即脸色微黑起来。

我在这儿和你讨论大事呢，你问我有没有见过养羊？

你逗我玩呢？

“别急，慢慢听我说，牧民养羊的时候，会把羊圈养起来，一茬茬地收割羊毛。

但总不能一直圈养，也要放出去，但羊如果跑了怎么办？

于是，有聪明的牧民，就选了一头领头羊，然后套上绳子，这样其余羊就不会到处乱跑，而是心甘情愿地跟在领头羊后面。

那你想想，领头羊带着群羊，谁又带着领头羊？”

梁书琴一开始听得一头雾水，直到最后王楚那两句话，让她顿时汗毛竖立，毛骨悚然！

这个故事不是正在比喻古董商，两大巨头，古玩协会吗？！

“你的意思是，古玩协会一直都在控制着两大巨头，还有整个古玩市场？！”梁书琴瞪大眼，不敢置信问道。

这听起来着实不可思议，但不知为何，好像她感觉就是这样。

“或许是吧，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王楚耸了耸肩。

这只是他在拍卖会上所见所闻的一些猜测，想要证实并不容易，如今的他也做不到。

所以他只是提醒梁书琴后就离开了，并不想干涉她的最后决定。

梁书琴脸色变得煞白，呢喃着，“这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为何会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

古玩界发展至今，繁盛了近百年，不可能没有人发现才对。

“聪明人当然有，像两大巨头，不就挺聪明的吗？”王楚意有所指道。

什么阴谋诡计的，一些人根本不在乎，只要有利益，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梁书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整个人似乎都脱力了一般，靠着座椅椅背。

良久，她才开口问道：“如果我加入了古玩协会，结果是不是会悲惨？”

“这个很难说，你的书琴斋肯定会发展壮大，甚至成为两大巨头一样的庞然大物，但它还是不是属于你，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王楚摇了摇头。

但他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是真理！

梁书琴想要依靠古玩协会，将书琴斋发展壮大，就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且，她进入古玩协会，势单力薄，如何能和庞大的古玩协会斗？

最后只会是徒做嫁衣。

梁书琴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她真的没有预料到这个大好良机的背后，会是如此凶险的境地。

王楚微微摇头，聪明人还是有的，但他们都在假装不聪明。

这群老狐狸，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古玩协会在打什么主意自然有人心如明镜，但他们何曾不也在打古玩协会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