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遗祸之初（上）（1/2）

一天之内，窦宪连遭范羌、耿恭羞辱，气愤万分，窦笃的话，更是火上浇油，他怒道：“弟弟，当初我不愿追随叔父，你硬要拉我来。现在来了，你又打退堂鼓，须知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条路，只有走到黑！哼，那耿恭、范羌都骑到我们头上屙屎，难道这样忍气吞声？弟弟，你受得了，我却受不了！”一顿抢白，说得窦笃无地自容，他动了动嘴唇，未说出一字。窦宪恨恨道：“耿恭，看你猖獗到几时，总有一日，我要你死在我手上！”

一抹斜阳，在点点红花间跳跃，泛起片片涟漪，浓郁芬芳如陈年老酒，柔柔袭来，闻之欲醉。一个少女，长裙曳地，柳眉微皱，樱唇轻咬，怔怔望着这一片愁红惨绿，两行清泪，不知不觉溢了出来。窦宪悲愤着行到此处，蓦地见了这个忧郁满怀的少女，不禁如痴如醉，再也迈不动双腿，怔怔望着。

过了一会，少女唉地一声长叹，满园春景都失去了颜色，窦宪的心蓦地一紧。却见少女拂了拂额前秀发，迈开双腿，缓缓行着，柔风吹起裙摆，翩翩飞舞，如一只蝴蝶。窦宪长舒一口气，微微笑着，今天遭受的那些羞辱，竟如云烟般消散，心里只是想：“她是谁？为什么这么忧伤？”

少女心事重重，忧伤地穿过一片花海。忽然，她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啊”地一声，倒在地上。窦宪一惊，飞身而上，越过花草，一把扶起少女，一脸关心：“你、你怎么了……”触手之处，十分温软，更兼她娇喘连连，吹气如兰，不禁心中一荡，低下头来，对着少女吹弹可破的粉脸，吻了下去！少女“啊”地一声尖叫，用力推开窦宪。可是，哪里推得动？反倒激起了窦宪的欲望，他忘了这是在宫中，一把揽住少女，一张大嘴，没头没脑地啃了上去……

正意乱情迷，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咳嗽，窦宪全身一震，暗道：“难道是耿恭？”他早如惊弓之鸟，急忙抬头，空无一人，可那该死的咳嗽声偏又响起，连窦笃也慌慌张张跑来：“哥哥，不好了，御林军来了……”窦宪听了，急忙放开少女。少女爬起来，掩面抽泣地跑了……

少女一走，咳嗽声蓦然停止了。窦宪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了一圈，空无一人，甚是奇怪。又回到刚才的地方，少女已然不见，地上残留几片花叶，物是人非，不禁惘然，喃喃道：“她是谁？她是谁？”心里割舍不下，愣了好一会，方怏怏离去。

这时，灌木之中，缓缓闪出一道身影，剑眉朗目，身着御林军服，腰挂佩刀，一脸愤恨与忧愁，正是石修。那少女，却是玉容公主！原来，石修自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可思念玉容，朝夕难眠，刻骨铭心，遂每日躲在一旁，偷偷地看玉容。这天刚好碰到窦氏兄弟，石修自知不敌，又万分紧急，遂心生一计，假装咳嗽，吓走他们。

长秋宫，柳色参差，夜莺轻啼，罗帐轻舞，美艳繁华，不可描述。更有一端妙处，当年建宫时，将香椒磨碎，和在黄泥中，辅以各种香料，涂抹在墙壁上，意为温而芳，宫中一年四季，皆散发着淡淡香味，百虫不敢侵。一张凤椅，晶莹剔透，巧夺天工，相传是鲜卑所贡。窦皇后静静坐着，杏眼圆睁，一点朱唇，嘟成粉嫩一团，侍女大气也不敢出，四下静寂，惟有风走过的声音。

窦宪、窦笃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窦皇后一惊，道：“两位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