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华里兹与阿琼的交锋（1/2）

帕帕灵的军营离市政厅不远，这全然仰赖整个城市的小巧，只不过顺着南北向的道路走上十分钟就能够到达。军营也想到狭小，因为原有一半的土地在五年前卖给给了城里的商人做了酒馆旅店，得来的钱给贝希的一个女儿做了嫁妆，不过姑娘没有领父亲的情，觉得给得太少，让自己在丈夫那儿抬不起头，吃法的时候也敢用三个指头捏着汤匙以示谦逊。但就事论事，在商言商，这笔买卖还算公道，也恰到好处，因为如果是今年出售凑这个嫁妆，贝希大概得将整个军营都给卖掉。

军营里尚不见市政大厅里所展现出来的备战场景，营门口的卫兵张大着嘴看着这一群贵族进来，士兵们急匆匆地被长官从其实也不大暖和的营房里赶到外头校场里列阵迎接，大部分人显得无精打采，他们昨天刚在酒馆狂欢了一整夜。安德烈等人也在其中，不过他本以为公爵他们是来亲自欢迎自己的，所以当贝希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时候，感到有些受伤。公爵不耐烦地挥手让他们赶紧散开，好腾出足够的位置给华尔兹和阿琼进行“决斗”。

公爵略过了无聊的客套和劝告，直接用不容忤逆的态度指示道：“一轮定胜负，我看也不需要穿大概盔甲，来人拿两把木剑，给这二位先生。”

就这样，其他人站在四周，里头站着相隔二十步远的华尔兹和阿琼，公爵简短地说了一句：“非杀非逃，祝福保佑。”便正式宣告了决斗的开始。

最开始搞不清楚情况的，还打着哈欠的营房的大老粗们一看有对决便立刻精神起来。他们鼓着掌吆喝起来，大呼小叫地二人助威加油，并赶紧跟身边的人打起赌来。

而贵族骑士们虽然故作镇定，但对决双方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或主人，怎么也得捏上一把冷汗。南道斯父子扳着脸，捎带幽怨地盯着华尔兹，而托肯和普林两位骑士则识趣地离南道斯家远远的，跟克沃站在一块儿。

再看场上的决斗，如果这两位都是混迹街头的混混，两手空空地要分个高下，大概两分钟就能决出胜负。可是当手里有了家伙，即便只是不足以致命的木头疙瘩也够让对方投鼠忌器了。当然，较之于木剑更沉重的是家族荣誉和观众们的视线，所以，即便来自人群的叫声有多么热烈，两人都只不过先试探性地做了几个劈刺的动作，敦实的剑身稍微有所亲近就立即像羞怯的初恋情人一样远去，然后保持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相互观望。

然而这几个回合下来点燃了克沃本来不大的兴趣，他对华尔兹的两位骑士讲：“看来这里的年轻贵族都还能打仗，伯爵平时是跟你们练的吗？”

“老爷还在的时候，是他亲自训练，我们只是做些辅导罢了。”

“他是一个相当严格的父亲和老师。”

克沃子记忆的仓库里找到了老华尔兹伯爵的画像，是一个留着满脸浓密胡须眼神如剑的严肃角色，在宴会和军营里，在国王和贵妇前，都通通不苟言笑的硬派人物，“确实，我与老华尔兹见过几面，没有太多接触，但看仪表确实是个相当了不得的人物。”克沃正要再夸奖几句，却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恰冷哼，这个冷哼恰到好处，不偏不倚只进了克沃的左耳朵，而躲过了右耳朵。他回过头，原来是安德烈。

安德烈和另外几位军官没有去市政厅，正被安排在军营里找个住处，突然看到贝希公爵他们过来，还以为是来迎接自己的，赶紧忍受着刺骨的寒意用凉水洗了个脸就跑出来，却看到两个年纪比自己的还小的家伙在大家关注底下比武。他没有说话，但是自尊心和旺盛的表现欲望让他必须得用一种不屑的目光注视着场上发生的一切，当然了，这种态度还必须得有观众欣赏才行，若是识相，再谦虚地请教几句，安德烈也会不吝赐教。克沃对这个自负的年轻人已经相当熟悉了，如果不是普林和托肯就在身边，他一准还会用副居高临下的腔调评论说：“这没有什么稀奇的，在王都军团里这样的家伙多得是。”

不过这几个月来克沃最大的爱好就是用更尖酸刻薄的腔调敲打这个妄自尊大的年轻人，同时也对他心里那些小心思了若指掌，所以克沃立即先发制人地挖苦道：“嘿，小子！也跟着多学学吧，坐在家里可学不会游泳！”

安德烈脸上一下红一下白，终究没有出声。

“看！”

克沃转回头，正看到华尔兹举剑高过头顶猛地扑向阿琼，阿琼没有因为华尔兹的暴起而慌乱，向左一跳躲过了华尔兹凶猛的劈斩，也不等对手转身，阿琼横剑便往华尔兹脖颈斩去。小伯爵的余光扫到这一击，赶紧就势蹲身前滚，拉出两个身位，而来不及起身，阿琼的又已经追到眼前。华尔兹勉强格挡，第一剑接住，第二剑立至，节奏显然已经被阿琼掌握。

华尔兹越打越急，眼看就要被逼到人群里去，或者招架不住到地判输，所以最后决定孤注一掷。在阿琼又出一剑的瞬间，他不退反进，一下子冲到了阿琼的面前。而也不知道是幸运女神对他微笑还是亡父的教导深入灵魂，华尔兹躲过了这一剑，并立刻用左腋夹住了阿琼的木剑，并用右手举剑朝阿琼的脑袋劈斩过去。阿琼脑袋一偏，木剑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阿琼沉闷地叫了一声，松开了武器，坐到地上。

“好啊！”

士兵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胜负已分，贝希对两个年轻人展现出来的武艺和斗志感到满意，他亲自上前，扶起阿琼，说：“好，干得好，你们二位都展现了充分的勇气和能力，我奖赏给你们每人奖赏十匹骏马！”

“万分荣幸。”华尔兹开心的笑起来，阿琼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他的肩膀显然伤得不轻，让他的眉头锁的很紧。吕贝鲁和格罗门扶着阿琼，也向公爵致谢，格罗门阴沉着脸，完全不想在这满场欢呼华尔兹胜利的军营再多待一秒，在征得了公爵的允许后就赶着阿琼快步离开了。

吕贝鲁脸色稍微和缓一点，他颇有风度地向华尔兹的祝贺：“您没有辱没家族的名号，真是了不起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