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左为难，右难为（1/2）

排查越发的紧，风声越发鹤唳。

李由也从一开始的一天见一次罗网剑客，到现在已经是一天数次，而范围在不断的缩小，而李由沉默的时间也开始越来越长。

庭院深深，这期间两次机会，都不曾见到项羽归来，这让他心中的担忧更甚，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有眼睛开始盯向了宛园。

树叶轻飘，尉缭清扫完庭院落叶，佝偻的朝着那西苑偏房走去。

将扫帚放在靠门，走到那矮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水，正准备饮下，却是看到了杯中的反光，顿了顿，依旧将杯中水一口下腹，而当完事的这一刻，若秋水长虹一般的剑已经到了自己的肩头，慢慢的回头，剑的主人，不是他人，正是李由。

“郡守这是何意？”尉缭道。

“先生，或许，他人不认识你，但，由又怎会不认识呢？毕竟当年由也算是先生的半个弟子。”李由八字胡，面色刚毅，轻轻缓缓的说道。

“郡守如今可是秩两千石疆土大员，尉缭不过一无职客卿，可当不得李郡守之先生，哪怕是半个也是当不起的！既然被李郡守已经发现，那么，埋伏手还请一一现身吧！”尉缭自认自己已经做到了平生最好，可还是被发现了，足见李由这些年来的进步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心细如发，缜密。

“先生便是如此看不起李由？”李由眼神有些恼怒。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尉缭还有何资格看不起他人。”尉缭道。

李由越发的羞恼，手腕一动，下一刻，剑光若银河，砰的一声，那边的矮桌被当场劈成了两半，随后手中的剑一甩，深深入了房柱之上穿透，在尉缭注视的目光当中，甩了甩广袖，一个儒礼，弯腰：“学生李由，拜见先生！”

尉缭静静的看着他：“郡守这是何意？如此大礼，尉缭如何承受得起。”

“学生虽不知此次巡视途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学生知晓，先生乃是陛下最为信任之人，绝不会做出刺杀忤逆之事，而陛下胸怀四海，若非有难以启口之隐，必然不会追究于厮，故，学生推测，这其中必有隐情，学生满腔疑惑，望先生如实相告，只要先生将其中是非曲直说明，学生纵然拼的这郡守之职罢黜，也要为先生求得一个公道。”李由躬身说道。

“……”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整个偏房都似乎陷入了黑夜之中的无声。

尉缭静静的看着李由，看着李由那声情并茂的表述，并没有因此而动容，反而脸色更加的寒冰，就连还隔着一段距离的面前的李由都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不过这股气息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短短的几个瞬息，尉缭已经恢复了平静。

“若老夫，不愿与你多言，你待如何？”尉缭淡淡道。

“还请先生，如实相告！”李由弯的更甚。

他很聪慧，所以他知道，必然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大事，而这其中的关键，尉缭是肯定知晓的一清二楚，他想知道，他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人给当箭，至于李斯的亲笔书信虽然愿意相信，可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他更想知道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会闹的如此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