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散（1/2）

灭秦者，胡也。

胡亥也是胡，匈奴羌人也是胡。

公输仇走后嬴楼独自一人看着窗外云烟，忽然发现，自己越发记不清嬴政的样子了。

“不必过于自谦，我赢氏子弟，该张狂还是须得张狂，只要不触犯我秦国律法，一切都有寡人为你做主！”

“他曾经立志，要和我共同开创一个新的大秦，建造一个前所未有的空前帝国！只是……你父亲，先一步而去，悲乎！”

模样虽然越发记不清楚，但当时说的话，却是更加的清晰。

似乎，一字一句，越发的难以忘记。

“好久没有回冠军侯府看看了，忽然有些想念了，也不知道侯府还在不在，要不，有空当心陪我回去看看？”雪女脚步轻盈的走到嬴楼身边，适才的话她并非是有意偷听，只是本能的听到了，嬴楼重感情，大秦对于他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复杂的情绪，复杂的感情。

不仅是嬴楼对大秦，对嬴政，就连嬴政对嬴楼也应是如此。

之前雪女有很长一段时间，好些年都对嬴政有一种极为恼怒的情绪，可随着绯烟、红莲、公孙丽姬甚至是李牧、公孙羽等人的‘近朱者赤’，她也逐渐对于云中高阁的这种‘无奈’有了新的一种理解。

“兄长的照拂，所以侯府一直都留着，每日都有人打扫，阿雪若是想回去看看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去！”嬴楼浅笑的说道。

“真的，随时都可以？”雪女盯着嬴楼。

最熟悉莫过于枕边人，更何况是极为聪慧的枕边人。

秋水若泓，清澈透明，水泽平面光波直透嬴楼纷扰的心思，明眸之中，嬴楼转过身将雪女轻轻的搂过依偎，绵绵细腰，犹如丝绸柳絮，倾心幽香轻渗五骸，心旷神怡，而雪女依靠在嬴楼怀中，搂着他的虎腰。

“这些，我其实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阿雪你想象中的那样失落和愤慨，我若是帝王，只怕也会这般做，我所惆怅的是——”嬴楼顿了顿。

“最后一丝希冀，还是被打破了！”雪女接话。

“是也不是吧！”嬴楼轻轻的回答。

“农家被毁，墨家亦是成了丧家之犬，剩下具有实力和影响力的，莫过于道家人宗，而最为熟悉人宗的莫过于天宗和阴阳家，而这两家都为大秦麾下，当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不是你常说的么？这两年悬空山如日中天，所谋划的无不是根基和影响，现如今都已经稳健，急流勇退也不失为一种办法。”雪女轻声的说道。

嬴楼低头看着雪女，雪女正好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好一会，嬴楼忽然大喝：“耳益！”

耳益就在院外，听到嬴楼的传音，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嬴楼面前：“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