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1/2）

算着时间人应该都到南诏了，明景就开始焦虑起来。

她怕听到传回来的消息是承乐过得不好，那她该怎么办，把人接回来，就算纪听白赞同，天下人也会声讨她。

然而更让她焦虑的事情还在后面。

长安送来一封信，纪听白看了之后打结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怎么了？”明景问，看他这反应，这事情不是好事，还是不小的坏事。

“母亲病了。”纪听白只说了这几个字。

明景心里一震，母亲病了，国公夫人若是小病小痛的绝不会专门来信，这病，怕是……

夫人年纪也大了，从安北回来之前便受了不少罪，这病起来，从前一些没发现的小病的就得全都带出来了。

“什么时候回去？”明景问。

“越早越好。”纪听白站起来，道：“后日便走罢。”

回长安的路上纪听白一直情绪低落，明景也不好受。

国公夫人其实也算不得年迈，这么些年她对明景的爱护诸多，国公爷与她相携一生，这一回，大家怕是都难熬过去。

阿岁知道祖母病了，路上还在用小刀小刨子的给祖母做些小玩意儿，回去了能逗她开心。

到长安时已经桂香十里了，明景这么发现没多久该是中秋了。

国公夫人病得很重，伍润卿天天在佛前献香。

“生老病死是平常，可发生在自己身边，却不是这么回事了。母亲虽说没什么遗憾，我却求着家里安生过完这个节，否则本该是一家团圆的日子，该怎么过。”伍润卿红着眼眶，眼泪却没有落下来，落泪不吉利。

郎中都说国公夫人就是这几天了，府里已经悄悄地备好丧葬用品。

马上过中秋了，所有人都祈祷着国公夫人好歹把这个节给撑过去。

明景拍拍她的背，轻声道：“这节肯定能过的。”

纪听白一直侍奉在夫人床前，伍润卿都没地儿使劲了。

没几天纪听白就瘦脱相了，要不是在夫人床前差点晕倒，估计都不会休息。

“你别母亲没好起来你又累倒了，过节有得忙，之后……唉，我看这两日父亲也难过，瘦了许多。”明景一声叹息。

纪听白刚喝了药，这会儿正困了，明景也不多说了，守着他睡着了才出门去。

阿岁做的那些小玩意儿没敢往夫人面前送，他们回来那天夫人就伤伤心心地哭了好半天，后来慢慢的就开始不认人了。

偶尔清醒过来要见阿岁，正把阿岁叫来，又不认人了。

中秋节那日夫人精神特别足，醒得早，还问今年做了什么馅儿的饼。

中午夫人小歇了一会儿，明景和纪听白守在榻前。

小半个时辰后她就醒了，醒了之后很清醒，她让纪听白出去，明景留下。

这是有话要交代，明景心里头一颤，在她开口前道：“母亲可闻到菜香味儿了？伍润卿亲自做了道菜，食材都是最新鲜的，景钰亲自去买的，您一会儿可得夸夸他们俩。”

明景怕她撑不过等到一会儿开席，这个节，便比一开始就不过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