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一章（1/2）

韦正不卑不亢地收回手，站直了，沉声道：“臣等追随的是陛下，只要陛下还在一日，臣等定衷心不二。可若是公主有不臣之心，妄图取而代之，那恕臣不敬。臣所读之书所受之教没有一条是教臣追随一个女子的。”

楚氏冷笑：“韦祭酒不觉得自己所言与所行相悖么？”

韦正：“臣自觉无愧于心。”

楚氏慢悠悠走到他面前，眼神狠厉地看着他：“韦祭酒真是会过河拆桥啊！我给了你们韦家多少好处，你以为你现在随便两句话就能把自己摘干净了？

陛下可记恨着你呢。朝中有多少人是你亲手送走的你忘了么？连你的亲妹妹都怪你怨你，你现在改口有什么意义？”

韦正神色平静，直视她道：“公主，黎民百姓供养你几十年，锦衣玉食随心所欲，没有人对不起你，可如今你把控朝政，屡加赋税，闹得民不聊生，这就是你对他们的回报么？”

楚氏目露嘲讽：“韦祭酒的意思，是我亏欠他们了？一群庶民，来跟本公主讨什么公道！”

韦正脸色微变：“正是那些庶民的辛劳和汗水换来你如今的荣华！百姓为水君为舟，正因先祖慈仁爱民，从无苛政，楚家的江山才至此稳固，公主是要将先祖们的所有心血都毁于一旦么！

韦正从前追随公主，是因为公主不会动万民生计。若是公主也能如先帝一般爱民，那这皇位上坐的是谁对韦正来说并不重要。可若公主做不到，那微臣只能选择陛下。”

楚氏紧盯了他片刻后，沉声问：“本公主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韦祭酒变卦。

现在背叛我，你得不到任何好处，何必做这种两头不是人的苦差事。”

韦正默默退离了半步，道：“因为天下苍生正在被公主折磨，受苦受难。若是公主不肯放陛下理政上朝，那微臣就宣动百官于紫宸殿长跪等候。陛下什么时候上朝，臣等就什么时候起来。”

楚氏淡淡勾唇：“韦祭酒有本事，那就去紫宸殿跪着罢。本公主倒要看看，跟你一样生了二心的人到底有多少，正好趁这个机会，将你们一网打尽！”

韦正离开前最后一句话道：“就怕公主承担不起满朝文武无人可用的后果。”

楚氏不相信韦正能号动百官一起反抗她。最让她担心的，是韦正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她漏掉了什么？

“去把纪相公请来。”

她对宫人道。

宫人诧异了一瞬，回话道：“公主，纪相公在家养病，如今伤情恶化，更是下不了床了，如何请来？”

楚氏突然脸色一沉，问：“纪策那边的人可有出事？”

宫人回道：“一切正常。纪相公除了那日出门带走先生，便再也没露过面。对了，先生似乎不再京中了，奴婢几经打听，才知道纪相公秘密安排人离开过。”

“为何今日才说！”

宫人惶恐道：“探子也是今日才来消息。纪相公手段隐蔽，委实没有发现。”

纪听白能够在她的监视下送一个人出去，自然也能把兵符送出去。难道韦正的叛变跟兵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