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1/2）

楚氏戒心实在太重了。

翌日纪听白就让人把安昶从浔阳带回来的画送去了宫中。他要见天子，那就必须得到主动权。

可是这幅画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纪听白无法判断。

只是楚氏对郑长风都能包容甚至不惜一切去救他，如果不是郑望月的出现打破她的梦境的话……

纪听白只能从她对郑长风的态度去猜测她对楚昭的态度。如果她想见楚昭，那他的计划就能一一进行。

纪听白没有留下退路，没有安排怎样应对楚氏不见楚昭的变故。

人心最难测，可他偏就做了这最难的事。他相信，人都是有软肋的。郑长风不是，那他就猜是楚昭。

他也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昭源长公主，从她跟先帝讨要这个封号时似乎就暴露了什么。

楚清源见到这幅画时已是午时。纪听白莫名其妙送了幅画来楚氏连碰也不敢随便碰，让宫人展开了才肯凑近了去看。

粗略瞄了一眼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倒是认出了这画像上的人是李明玉，冷笑一声：“这纪听白以为送幅画来就能恶心到我了？呵！还真是……”

后半截话她没说出口，因为她看到了画作上的落款与印章。

慧昭先生……这世上的慧昭先生早就死了！

楚氏一把挥掉了画作，怒视宫人：“纪策说了什么？！”

宫人以为她是看到了贤德皇后的画像发火，战战兢兢答：“纪……纪相公说故人已归城。”

楚昭重回故地屡屡受挫，他已经不属于那宫墙之内的贵人了，如今要见一个人比登天还难。他已是一个该死之人，他不敢贸然去找任何人。

楚昭如今住在客舍，一连住了许久，掌柜的跟他已经较熟了，看他又是一脸无奈失望地回来，掌柜的侃笑道：“先生，我家的生意可全仰仗您做下去了。”

楚昭淡淡一笑，竟没接话。

楚氏在宫里发了好大一通火，却没有立刻传话给纪听白也没有亲自来见他。纪听白也不急，看她还能忍多久，也顺便观察着楚昭，看他还有什么法子。

如果楚昭的出现能够分走楚氏的注意力，那么纪听白就打算趁此机会将兵符送出去。

再等了三日后，国公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国公爷见到那张隐隐熟悉又模糊的面容时怔愣了许久才感叹道：“一晃快四十年未见了。”

在国公爷面前，才能清晰见到楚昭眉目间流露出的苍老之态。

他笑了笑，道：“我也未曾想过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毕竟在所有人的记忆里，他应该成了一具白骨，坟前枯草比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