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2/2）

纪听白一把甩开她：“你也有羞耻心？你也不想别人知道？堂堂大长公主，能在前朝翻云覆雨，能在后宫为所欲为，也敢做不敢当么？”

楚氏又一次卸下了她的假面，满身高贵碎落成渣，像个市井泼妇指着他破口大骂：“你敢说出来，我定要你碎尸万段！你以为你比我高尚？你和李明景做那些事不是更恶心？”

纪听白不怒不恼，淡笑着道：“是，我也未曾高尚到哪儿去，可我与李明景的事，一直正大光明，皇后知道，我母亲知道，双亲都没有责怪，又轮得到旁人来指指点点？

倒是大长公主，做起那不要脸的事来得心应手。狠起心来，也是毫不留情。楚昭似乎还活着罢？若是他看到你如今这副模样，你说，他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别说了！”

楚氏顺手抄起架子上的三彩瓷瓶扔过去，纪听白动也未动，眼看着花瓶从他肩头擦过，落地脆响。

“出去，滚出去！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宫去！”

侍卫进来，对纪听白还是很客气，请他出去，纪听白看了太上皇一眼，抬步离开。

“楚昭到底是谁？”

太上皇倚在榻上，沉沉地看着她。纪听白没说完的话，他也能猜出来是跟皇家有关。楚姓，原先并不是大姓。

可如果楚昭是皇室人，为何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楚氏眼神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纪听白激怒楚氏的后果，就是国公爷留在京外的时间被延长，祖侍郎被台谏弹劾，陛下又病了，国公夫人还被请到宫中说话，只不过被纪听白拦下了。

纪听白神经紧绷，不敢有丝毫懈怠。现在的他，当真是如面深渊，有任何的行差踏错，都会落入万丈之下，粉身碎骨。不会只是他，还有他身后的国公府，李家，祖家，颜家。只要是与他相关联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一定不会给楚氏这样的机会。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便只有放手一搏，置死地方能后生。

“你疯了！让她将我们都调出去，这朝堂岂不是任她所为？我不同意！”祖恪冷着脸道。

颜雍却道：“这也是个法子，只是万一她目的达成，便要逼宫退位又该怎么办？禁军只有一半听你调令，如何能确保太上皇和陛下的安全？”

纪听白笃定道：“太上皇和陛下都不会有事的，楚氏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登上皇位。

她就是想要看我们无能为力听她摆布，这才是她所追求的成就感。太上皇和陛下，是她唯一可控的人质，他们出了事，事情就不再受她控制了，她不会赌这么大的。”

几人仔细思量一番，祖恪也松口道：“我从来都信你的，这一次，我也决定再信你。但是这个计划不是我们几人就能决定的，必须要征求大家的意见。”

纪听白道：“好，其他人那儿，我去说。”

对于纪听白的决定，明景一无所知，倒是很快写了信送回去。

她真的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