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1/2）

英亲王也望着窗外，半局残棋再无人理会。

无言许久，安昶问：“王爷何时启程回京？”

英亲王回道：“两日之后。安副将可要同往？”

安昶无奈地叹气道：“在下是回不去了。”

英亲王敛了敛笑，认真道：“如何回不去呢？你的亲人都在长安，为了他们，你也要回去的。你不回去，谁会救他们呢？”

安昶静静看着他，眼里平静无波。英亲王神色自若舀了一碗酒放到他面前，道：“安公子可还记得来安北的原因是什么？你的家人，都还在长安等着你。萧然既有智谋又有勇气，从安北攻至长安，最多不过一年的时间。

早晚，这天下都是要改姓的。早日做选择，有益无弊。你来安北这么久，依旧摇摆不定，在考虑什么？”

安昶轻笑，问：“王爷也姓楚，按理来说，王爷若是登位天下人绝无意见，为何要屈居一个妇人之下？”

“妇人？楚清源，不过是萧然的一块垫脚石。萧然也并不需要这些虚设的名头。成王败寇，历史怎么写，从来都是胜者说了算，他并不会在意天下人的指责。”

安昶：“既然将军并不在乎名头，又为何留着王爷？”

英亲王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长叹一声道：“有些事，只有我才能帮他。

当初陛下一直优柔寡断，留着楚氏，倒让萧然得了便宜。若是当初楚氏死了，或许安北的人也没这么齐心。

都以为楚氏会利用人心，其实萧然更胜一筹。当初我劝谏陛下重点留心安北，将安北的人换回来，陛下怕引狼入室，始终不肯。如今养虎为患，已经不能回头了。

只是萧然再强大，也是借着楚清源的名头做事。当初楚清源于他有用，现在却成了他的阻碍。

要让陛下和楚清源自相残杀，并不容易。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了楚氏还能安然无恙。”

安昶微眯着眼，笑道：“在下是越来越不懂王爷的心思，您到底是帮自己？还是帮楚氏？亦或是帮萧然？”

英亲王捏着酒碗把玩，笑道：“谁能赢，我便帮谁，都是为了自己。”

安昶轻摇头：“不，王爷没有说实话。”

英亲王抬眼：“那你觉得什么是实话？”

安昶轻言道：“在下认为，王爷既不是楚氏的人，也不是萧然的人。王爷才是背后真正的黄雀。

王爷想回京解决掉楚氏后通知萧然攻城，他一路至长安的计划，连我都知道一二，王爷想必知道得更多。

这些消息，已经足够让陛下重回对你的信任了。陛下本来有疾，如今又与皇后生了嫌隙，这时候，王爷若出现在陛下身边支持他，要赢得他的信任便是事半功倍。

但是一个萧然明显并不够。王爷表面劝我忠于萧然，却又让我同你回京。我如今是朝廷要犯，回京后该如何安身？必要求助于王爷。

那王爷是不是打算将我送到陛下面前去获取信任呢？”

英亲王笑意全无，表情微僵。安昶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