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1/2）

明景这屋子里，就两个不相干的人。一个安如意，一个郑望月。

皇后眼里带了冰刀子似的看着她们，冷声道：“两位既听了不该听的话，那就没道理再放你们走了。左右你们都是楚氏的帮凶，既然陛下要保她，那你们，就得替她受罪解我心头之恨。

陛下，这天下不归臣妾管，但这后宫，臣妾才是主！

蒋渭，把人拖下去，割了她们的舌头，叫她们再也不能乱说！”

明景急了，咚一声跪下：“皇后三思！不能这么做！”

皇后没看她，看着纪听白道：“纪中丞是陛下所信任之人，今日的事，想必心里有分寸。”

“皇后！”天子怒声吼着，气急攻心，脸色瞬时就不对了。纪听白看出他是犯病了，也顾不得规矩了疾步走到他边上扶稳了他。

王懿和李明霁也立刻让元开送药来。殿内顿时一团乱。

皇后却动也未动，如一尊石像站在原地，明景起身走到她身边，扯了扯她的袖摆，皇后看了她一眼，对那坐上的人道：“陛下若不能废了我这后位，那楚氏就不可能得一天安生！我李明玉说到做到！”

皇后扯了明景一把离开大殿，明景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纪听白的目光，有些焦急与担忧。

明景朝他微微牵唇，示意自己会劝慰皇后，不用担心。

“京墨，你是不是还认为我跟陛下的问题不算严重？”

皇后突然问她，明景回过神来，摇头：“我知道很严重，可还是不太相信，陛下怎么会突然就……”

皇后轻笑：“他是天子啊！掌着天下的权利。你忘了楚清源是怎么被囚禁的了？他或许以为，我会是第二个楚清源，所以他开始防着我了，我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都成了为自己拉拢势力。

最是帝王多疑虑，最是帝王多无情。我陪着他走了十数载春秋，可终究抵不过一朝怀疑。

京墨，我与陛下走到这一步，其实早便该想到了。他不会废了我，也不能废了我。可你们终究会被我牵连。

大堂兄和王懿身居要职，辅佐他多年，虽与我是族亲，但绝对是纯臣，他明白，所以不会轻易动他们。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的亲弟弟，他会防着你，甚至会将你外放。

京墨，你会一直站在阿姊这边对不对？”

明景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定会帮阿姊的。”

皇后微微一笑，道：“你这样说阿姊很高兴，可你越是帮阿姊，阿姊对你就越愧疚。

你会毫不犹豫地帮阿姊，纪策也会毫不犹豫地帮陛下。你们始终会站到对立面。

你跟纪策好不容易走到现在，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取舍？”

京墨沉默了，她没想过。也没来得及想。

皇后摸摸他的头，道：“你一定没想过。阿姊其实也没想过有这样一天。阿姊曾经以为能将你们护在羽翼下一辈子，什么都不用你们担心，可我算漏了一样，没算到陛下的心。

京墨，你要好好想清楚，别以情字赌一生。从来没有人能赢的。阿姊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你一定一定要看清楚了。”

她跟纪听白，也会走到这一步么？彼此猜疑、防备，还往对方心上捅刀子。明景想不到如果那天到来，她该怎么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