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2）

长安城全城戒备，闹得人心惶惶。

颜雍脸色也不太好看。

“西市闹事打死了人，李司直和魏司直去西市看看。”

明景微微出神，突然被颜雍喊到名字，眉头一皱：“死人了？死者是谁？”

“还不清楚，京兆府的人已经过去了。”

外头下着大雨，魏延看了一眼道：“既然京兆府已经去管了，咱们就不用去了罢？”

颜雍脸色立刻沉下去：“刺客了无音讯，倘若是他故意闹事借机出城，没得逞尚有说辞，得逞了要怎么向陛下交代？”

明景默默拿了伞丢给魏延：“走罢。”

“连刺客长什么样是男是女都一无所知，就算人家站到面前来了也认不出，要怎么查？

既是能进宫城行刺的，那就不是那么容易被找到的。说不准人早就跑了。”

魏延怨气满满，他是对人不对事。

有雨飘进了伞里，明景缩了缩脖子，没接他的话。

颜雍那个人太正直，做事太循规蹈矩，从来脸都黑得跟包公似的。自他来了大理寺谁都是提着心应对，稍有不注意就会被他一顿骂。

大理寺没几个人喜欢他，都觉得他太严肃太刻板。其实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没人敢跟他多说，便不了解。

若不是清珩跟明景说起，明景也是怵他的。

一路向前没见一个人影儿，雨大得半截裤腿都湿了。

“楚氏一个庶人，到底什么人不要命了也要去杀她？”路上实在太安静，除了雨声还是雨声，听得人心里头压抑。

魏延跟明景搭话，明景好半晌才回应他：“不知道。”

魏延气闷：“你要是知道刺客不早就抓到了。我是让你猜。”

明景转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线索要怎么猜？凶手也不是靠猜出来的。”

“啧！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即便是猜不到凶手，也可以排除可能啊！你看那刺客能在青天白日去刺杀楚氏，要么就是宫里的人，要么宫里就有他的接应。总不能真单枪匹马闯进宫罢。那他估计只能在宫墙外头看一眼就被抓进大牢了。”

明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道：“宫里这么多人，又该怎么继续排除呢？”

魏延严肃起来，慢声道：“清思殿里里外外都有人看守，只有陛下可以进出，闲杂人甚至不能靠近。旁的人要进，只有得到陛下的手谕方可。

若是要进入清思殿内杀人，要么刺客就在清思殿内，要么就是他昨日拿到了陛下手谕。”

“不可能的。”明景摇头：“清思殿里头都是陛下的人，不可能会有人叛变。若真是有叛徒，那楚氏早就跑了。

至于陛下的手谕，即便昨日有人得了，陛下也早查过了。”

“若是宫里无恙，那陛下大张旗鼓地找刺客是为何？楚氏如今只是个庶人，英王因为这点情分与陛下屡次争执，若是借着这刺客的手将她杀了，于陛下百利而无一害。”

前头隐隐能听到说话声，还有京兆府的人影也进入视线。

明景换了只手撑伞，道：“你也能想到杀了楚氏对陛下只有利而无害，那英王能想到么？朝臣能想到么？

陛下要找刺客，是为自己证明清白。不是陛下动的手也会有人栽赃到陛下头上去，但陛下没有这么小人。”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是不是陛下隐忍多年后对楚氏的反击，可谁都没有猜到真相，甚至没有接近真相。

就连陛下，也被蒙骗了。

含凉殿内气氛凝重，姜菡轻手轻脚地给榻上的人换了茶，那人眼皮一掀，叫住她：“皇后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