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2）

卢明薇没回答，低低地笑了笑，反问：“是京墨哥哥让郑姐姐来的罢？”

郑望舒诧异：“你怎么知道？”

卢明薇垂下眼帘，笑了一下，有些苦涩，轻声道：“这个时候，除了京墨哥哥，还有谁会在乎我好不好。”

郑望舒微挑眉，笑道：“今日可是顾左丞去找的小国舅。”

卢明薇沉默了一下，跳过了这个话头道：“听说郑姐姐就要嫁给李家大堂兄了。真好。”

那句真好似一声轻叹，带着一丝羡慕。郑望舒认真打量她，少女脸上带着无尽愁思，心中藏着无限心事。

最后郑望舒什么也没问，谁都是有秘密的，谁都有权沉默，谁也没有权利去生硬地剖开它。

这是卢明薇最平常的一天，像从前一样。

郑望舒走的时候卢明薇眉眼里都是笑意，还有些不舍，眼巴巴地看着郑望舒，问：“郑姐姐以后可以多来和我说说话么？”

顿了顿，又忙补道：“在你出阁之前。”

郑望舒点点头，笑道：“出阁了也来找你。等明月回来了带上她一起。”

卢明薇抿唇笑得开心，眼里那层浓浓的大雾被拨开，干净明亮，像孩童般天真无邪。

看不到郑望舒的身影了，卢明薇缓缓收了笑，孤寂冷漠又将她笼罩了。

为什么愿意见郑姐姐呢？

因为她们是一样的。

可郑姐姐比她幸运多了。

颜家回京那日明月没能出宫，明景特意在第二日下衙后上了颜府拜访。

“沈兄？”

明景惊讶地看着座上的客人，熟悉的长帏帽，还是一件薄青衫。

颜清珩也惊讶：“京墨与沈兄认识？”

明景回道：“颇有缘分，见过几次。”

沈涵看着明景，帏帽遮着，不知他是不是朝他笑了。

颜清珩哈哈笑道：“正巧，我还想引荐沈兄入太医署。原来你们早认识，若是早些写信与你说了，也不用拖到今日了。”

明景诧异地抬眼：“沈兄懂医？”

“医术了得，我娘子家有个兄弟，自幼多病，十多年了都束手无策，是他治好的。”

颜清珩替他答道。

沈涵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明景略思量，问：“那沈兄可否听说过县公府的宋宴清？”

沈涵回道：“略有耳闻。”

明景眼里亮了亮，颜清珩在一旁哎了一声，道：“早就该请沈兄去给济言瞧瞧的！”

沈涵语气略带遗憾道：“若是早些时候，或许我还能试一试，不过听说现在宋公子已经昏迷不醒许久了，太医署的医师们也没有法子治。”

明景心里刚燃起的希望又被这几句话给浇灭了，明景捧着那幸存的火星子，低声道：“沈兄可否先去看一看？济言已经有醒来的迹象了，或许还有法子呢。”

颜清珩看了明景一眼，意外地没帮劝。要沈涵去看一看不是难事，就怕明景这一时将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把结果想得太好，最后更失望。

沈涵有些犹豫，他只是个民间游医，医术比不得太医署的医师医正们。他是想要进太医署的人，无论他治不治得好，他私心里都是不想去的。

民间想进太医署的人多了去，却没有几个人能在京城久留的。因为太医署容不下那么多人，谁也不想被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