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2）

赵昱的母亲陈氏早就哭昏过去。他的父亲赵桓情绪也并不稳定。

宋县公在问话时赵桓几次失控落泪离席。

赵桓就赵昱这么一个儿子，也才刚刚准备说亲。就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赵昱是个孝子，为人也不错，并不像是会与人结仇的人。

纵然是有过口舌之争，那也是些小事，不可能严重到起杀心。

何况是以如此残忍的手法杀了人。简直丧心病狂！

明景没能看到尸体，宋县公想着他年纪小，这般残忍的场景就是他见了也有些受不住，更何况是一个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少年。

明景想看又不敢，从进入那间屋子闻到血腥味开始他就有些受不住了，于是也就没逞能。

一路上明景都在回忆着今日被问话的那些人的说辞。似乎没有异常。

赵昱在遇害前一晚明明是在家中的，他屋里的人都说是伺候他睡下了才熄灯的。

赵昱难道是睡下后又偷偷出了门？可夜里坊门已关，他出不去的。凶手难道就在永宁坊内？

似乎也不对，半夜杀人，手脚都被砍断了，这么大声响，街坊四邻又离得这么近，若真是在永宁坊内杀了人，不可能没有人听到动静。

即便赵昱是死在永宁坊内的，那分尸也一定是在一个人户很少，不会有人听到声音的地方。

可长安城里都是人挤人的，哪里还有空旷无人的地方。还有凶手又是如何将赵昱带出永宁坊的呢？

“小国舅头一次遇上这些，定是不习惯这些场面。若实在害怕，以后不是非要跟着我出来。有时候我也受不住。”宋县公出声拉回明景的思绪。

明景勉强笑了笑，道：“慢慢就能适应了。我若是不跟着您，那跟从前在司经局又有什么分别。

您不会是嫌弃晚辈一窍不通给您添麻烦了罢？”

明景一句玩笑话，压抑的气氛得到半分缓和，宋县公也玩笑道：“那可不敢嫌弃。小国舅是陛下特意嘱托给我的人，要是你回头告我一状，我就得提前辞官回家去庄子里种田了。”

赵昱的案子快成了悬案，赵御史又找了宋县公喝了好几次酒，刑部也暗暗施压。

明景觉得尸体上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无奈赵昱的尸体已经下葬。

明景始终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仇什么恨能让凶手对尸体扒皮剔骨。凶手还故意把尸体丢到了赵家门口，到底是想冲着整个赵家来的还是单纯针对赵昱一人？

赵昱的案子快被坊间传成了妖魔作乱，闹得整个长安城惶恐不安。

案子迟迟不能破，关于凶手的半点踪迹也没有，城里人心惶惶。

明景连夜伏案翻看案卷已经好几日了，他一点一点去分析所有与赵昱有关联的人，永宁坊内的人也没放过，却还是一无所获。就连赵昱是在哪儿死的都不知道。

已过戌时，屋里光线暗了下来，明景趴了一小会儿，头昏脑涨地站起来，唤来白芷白英，正要洗漱就寝了，外头传来声响：“郎君，纪侍郎过来了。”

明景无力地叹了口气，早不来晚不来，偏他最困的时候来了，真是会挑时间。

纪听白见到他的模样愣了愣，“大理寺这么多人，也不用你一个新上任的评事这么辛苦罢？”

明景揉了揉眼，酸得很。

“你有什么事儿快说，我都要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