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洛神殿，正逆宫（1/2）

修炼的本质是守护还是杀戮，这个问题放在其他人身上难以预料，但问到他们四个的话，凤黎自动走向自己所选的方向，看到的结果果然和她预计的一样。

“黎黎，小轩，你们都觉得是杀戮吗？”

凤黎没有直接回答郑绮的问题，而是说：“我来这的目的是帮蓝钰，自然要站在她的角度做出选择。”

小轩无所谓的耸肩，“凤黎选什么我选什么，当然我本意是赞同杀戮的。在物竞天择的仙域，想达到顶尖的存在，就要通过尸骨的累积。”

看出郑绮有些失望，但观念不同凤黎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看向守在郑绮身边的张绍，说：“多加小心。”便和小轩匆匆离开。

“就像水神说的哪种选择都没错，区别只在于他们追求的杀戮是力量上的强悍，而你相信的守护是精神上的强大，两种选择都是修炼的意义。”张绍见她还是固执的望着凤黎离去的方向，开口安慰道。

“那你呢？你是因为自己的选择还是因为我？”郑绮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话，“我要听真话。”

张绍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他喜欢郑绮的单纯善良，可事实如此他说不出没有破绽的谎言，“修炼残酷，用别人的命保全自己的命，用杀戮成全守护，修炼本身就是在为杀戮准备。”

张绍从不用攻击类的仙术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他一直因此苦恼，尤其是在见到林踪仙后，不容忽视的无力感再次浮现。

郑绮没有想到他隐藏的秘密，也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皱着眉若有所思道：“你没有依照自己的选择，不怕通不过洛神殿吗？还有蓝钰推崇的《洛神赋水图》，你不担心错失这次难得的感悟吗？”

张绍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会改变想法。郑绮偷偷瞄着他，看似不在意实则生怕他改了主意。

可惜，面对郑绮时张绍一向定力不佳，看她纠结的表情太可爱，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关系，水神心善，即使通不过考验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至于感悟，那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两人轻轻松松的顺着小路前往洛神殿正宫，郑绮感叹，“你们这种有明确想法的人真好，不像我修炼的一塌糊涂，即使是为了守护也只能顾及到几个人。”

“这样才好，这样才能幸福。”

郑绮突然停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时间久到张绍感到不自在，才说道：“遇见林踪仙后，你有些变了，果然以前玩世不恭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吗？”

张绍闻言下意识转了目光，干笑几声刚想说什么，就听郑绮自言自语道：“果然遇到比自己优秀的人，大多数人都想模仿的啊。”便自顾自的继续走。

张绍反应过来赶紧连声附和，却不知郑绮虽然语气轻快，但在用眼角暗暗观察着他，不动声色的将他一惊一喜的神态收入眼中，放在心上。

“说真的，对于水神的问题，你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另一边，小轩也对于凤黎的选择感到疑惑。

凤黎面上是一向的平静，“你认为呢？”

“呃，”小轩苦恼的歪着头，分析道：“以妖渊时的第一印象来说，你是一个特别冷漠的人，即使告诉我你是个活了上万年杀人如麻的老怪物，我都会信。但是接触过之后，又发现你其实是个不太温柔但是蛮体贴的女孩，你在学习别人身上开朗乐观的一面，同时你本身又是个大气的人。所以我猜你真实的想法是，杀戮。”

凤黎似笑非笑的瞥着他，“既然你说我大方了，借机骂我的事可以不计较，但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吗？”

“因为你就是个矛盾的人。”这回小轩的反应极快，他肯定的说：“你意识到自己的性格不好，却又交到真心待你的朋友，所以你想改变自己。”

两人一个目视前方，一个垂目不语，片刻后，小轩低声说：“你真实的性格虽然不讨喜，但作为你的朋友不会介意，反而会觉得是难能可贵的真诚。”

凤黎默默听着，想着这个时候应该表达感谢，就被小轩接下来的话破坏的一点不剩，“毕竟你要是哪天像郑绮一样热情似火，对谁都是一副天真的笑脸，想想不仅诡异还可怕的很啊。”

凤黎噎了一口气，有的人就是不能惯着。她阴森森对小轩一挑眉，拎起他的后领就扔进洛神殿的逆宫，“你这么爱分析，就先进去探探路吧，也好弄清楚蓝钰没提到的正逆两宫是什么东西。”

其实，若说蓝钰是故意隐瞒还真冤枉她了，因为当年的五里仙帝确实没有经历过这道考验，毕竟他试炼时既没有引出落尘镜也没有把落尘殿拆了。

修建三宫五殿之初，水神虽然考虑到以后会有人硬闯，也只是抱着引导的态度，才留下了如今的两个选择。

洛神殿是六所建筑的总称，其中一条小道连接东西两边各三所建筑。东边三所两层的楼宇是水神所说的正宫，楼檐呈四角，各挂一个白玉宫灯；西边的三所三层楼宇则是逆宫，楼檐呈三角，各挂一盏青铜灯。正宫分为三阁，取兰膏明烛四字为：兰溪阁、膏曲阁、明烛阁；逆宫分为三庭，取华灯错些为：华夏庭、灯娑庭、落错庭。

凤黎和小轩首先进入的便是华夏庭。推开古朴典雅的红桐木门，一进去就被满眼的森绿色占据了视线，这是一片森林。如果这还不是最令人惊讶的，那么紧接着出现的水神伽丽，就彻底让两人露出了活见鬼的表情。

“你们怎么还愣着，媛沁还在前面等我们呢。”伽丽笑意盈盈的在凤黎眼前挥挥手，好像他们是非常熟悉的朋友。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伽丽还不是水火山时见的那般神圣高贵，那般寂寞无奈，此时的她倒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还带着涉世不深的天真烂漫。

但凤黎和小轩完全被伽丽的出现惊呆，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异常。小轩大胆的拉住伽丽的手，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是温热的，竟然不是幻境吗？可……这怎么可能呢？”

凤黎没有再打量伽丽，如果是幻境，最不可能有破绽的就是伽丽，反而是不注意的细节有迹可寻。可是没有，无论她用轮回之力试探还是通过神识观察都没有痕迹，仿佛他们真的来到了和水神同一时代。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再不说话我要生气了。”伽丽看着两人各种奇怪的举动，终于忍不住大声道。

过于孩子气的语调又一次刷新两人的认知，凤黎迟疑的小心说：“水神？”

伽丽露出比她还谨慎的表情，惊恐的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不要胡说，哪里有什么水神，乱说神衹会被天道惩罚的。”她一手拉住一个，重新露出兴致勃勃的劲头，“快走快走，今天可是新神的加冕典礼，听说超级帅哦！”

这副少女含羞的模样十分生动，但话语透出的巨大信息让凤黎和小轩相视一眼，决定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