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2）

“救命……不要，不要……”卿卿惊醒，满头大汗。

“卿卿又做噩梦了？”

“王爷……”

“卿卿不怕，本王在的。”千乘禃晏将卿卿搂在怀里。

卿卿许久才平静下来。

“卿卿，两年来，你一直梦魇不断，本王请了许多大夫都没有能彻底医治好，卿卿能告诉本王，是什么噩梦困扰卿卿这么久吗？”

往日的一切于卿卿来说是一段痛苦的回忆：“凉军……”

“凉军？”千乘禃晏不禁皱眉。

“卿卿本是莒国人。两年多前，凉国举兵攻打我莒国……莒国兵力不敌凉国，很快便败了……凉军恣意屠杀莒国百姓，父亲身为一方之长，留下来保护邠城百姓，却让我和娘离开，我和娘逃亡的路上，所有护卫皆被凉军所杀……后来，我娘为了保护我，最后也被凉军害死……再后来，我便只身来到襄国，路上不幸被人贩子抓了去卖到倚梦楼，之后的事，王爷都知道了……”

寥寥数语，千乘禃晏却能感受到卿卿的极大悲痛：“卿卿……”

卿卿这时笑着：“王爷，这些都过去了，卿卿现在有王爷，什么都不怕！”

“可是……本王无用，让卿卿跟着本王再受这次苦。如果，当初本王没有将你带回王府，卿卿现在或许还能活命。”

“王爷，要不是王爷当日替卿卿解围，卿卿或许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卿卿的命是王爷给的。”

“卿卿，能告诉本王，卿卿原来叫什么名字吗？”

“父亲姓孟，母亲姓慕，卿卿原名孟慕纯。”回想小时候，卿卿脸上含笑。

“孟慕纯，纯儿，纯儿……本王喜欢这个名字。”千乘禃晏笑道。

“还真是郎情妾意啊。”门这时被踢开：“宣王，我家五殿下有请二位，请吧。”

千乘禃晏踏出厢房时，瑞王正好向这边走来，身后一众凉军跟着，看来这次那皇子是想一起处决了。

“禃晏，谢谢你，多次相助，我对不住你……如果你没有把兵马都调给我，或许还能保住邯夕……”千乘莫凌见到这个多次相助于自己的自家兄弟心生感激与愧疚。

“那是陛下的旨意，难不成你想让我背个抗旨的罪名啊。再说了，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你善兵，我可不会。”千乘禃晏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戎装的男子道。

千乘莫凌苦笑：“要是有人也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千乘莫凌指的谁，千乘禃晏自然知道。

千乘莫凌这时看到千乘禃晏身边的女子，又看到那只血丝玉镯，笑道：“一向风流的宣王，这是从良了？”

千乘禃晏扬声道：“从良了！”

“二位王爷，要聊待会到阴曹地府有的是时间聊！不要让我家五殿下久等！”

千乘莫凌嘴角微勾：“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愿意聊多久就聊多久！”又对卿卿道：“弟媳第一次到这瑞王府，就瞧见这些污秽的东西，见笑了。”

千乘禃晏看着卿卿回道：“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卿卿昨晚在宣王府就见过，眼下不会在意的。”

千乘莫凌抿嘴笑着：“走，多年没来了，带你们去转转。”

千乘禃晏一路扶抱着卿卿：“卿卿怕不怕？”

“王爷在，卿卿不怕。”卿卿看着身边的人笑道。

千乘莫凌带着千乘禃晏和卿卿把整个瑞王府绕了一圈才来到王府前厅，瑞王府的妻妾们也早就被凉军押到这里。

除了万俟秉昭，还有沛王千乘隽桓。

“瑞王，宣王不识路还能理解，你可是身居多年，不会也迷路了？让五殿下等这么久！”千乘隽桓看着千乘莫凌厉声道。

“千乘隽桓，你也就配当条走狗！”

“千乘莫凌，你有种再说一遍！”

“你就是一条走狗！沛老王爷要是知道有你这样的儿子，九泉之下也不会安息！”

千乘隽桓已经冲过一拳向千乘莫凌打下去。

“王爷～”瑞王府的妻妾也都惊叫起来。

千乘隽桓还想再打，却被千乘禃晏拦了下来。

“怎么，宣王也想管这闲事？”千乘隽桓责问道。

“闲事吗？都是千乘家的子孙，现在却当着外人的面同室操戈，沛王不嫌丢人吗？”

“看来宣王也是想教训本王？丢人？命都要没了，宣王还想着要脸面？”千乘隽桓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本来本王还准备让五殿下留你们性命，看来你们不想要，本王也不用多此一举了。”

千乘莫凌愤恨道：“堂堂一个王爷却屈尊一个外敌皇子，还是个半大孩子，千乘隽桓也就你不要脸面！不要襄国皇室的颜面！”

“呵～千乘莫凌，这襄国皇室的颜面你就留到阴间地府吧！”

万俟秉昭一直没有开口，这时示意士兵将人给绑起来。

千乘莫凌甩开那些凉军：“放手！不就是要本王的命吗？江阳城破，本王无话可说！”

千乘莫凌顺势抽过一个士兵手里的剑：禃晏，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来世我们还做好兄弟！”转向，看向被凉军俘押的自己的妻妾：“此生，本王只能负了你们……”言闭，剑落。

“莫凌！”千乘禃晏抱着倒下的千乘莫凌，恨恨地看向千乘隽桓：“沛老王爷在世时，为我襄国可谓是劳苦功高，想不到他的儿子竟是个卖国走狗！千乘隽桓，相信本王，你终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宣王爷，本王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是多想想自己吧！”随后千乘隽桓看向万俟秉昭道：“五殿下，竟然瑞王都去了，那瑞王府的人也不必留着了吧！”

“当然！带下去！”万俟秉昭下令道。

青天白日，瑞王府的惨叫声让人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