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2）（2/2）

“我是他们的儿子，这一点无法改变。如果他们都还活着，我不会让父亲伤害母亲，亦不允许母亲伤害父亲。”

陆绮纹淡淡一笑。“人皆道，如今皇位上坐着的，不过是个荒唐的小孩子，地位迟早不保。我从见你第一眼起，就认定此言极为可笑。你很像你父亲，他能做到的事情，我相信，你也能做到。公主有你这样的儿子，也应当是欣慰的。”

苍禹不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就该有人来找他了。他匆匆和陆绮纹告别，便要回宫了。

陆绮纹看着他的身影，仿佛看见了十年前的苍梧。慕容馨如此憎恶他，而她的儿子却类于他，不知是不是一种极大的讽刺。世人亦少知她是慕容氏燕国的锦绣公主，而只记得她是他的明懿皇后。

苍禹回宫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宸宣殿的御书房里，不肯出来。他本来不相信康妃之言，想从陆绮纹那里得到证实，却恰恰和他所希望的相反。

他随手抽出一本书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赫然一个“馨”字。他看着这上面的字苦笑。父母纠缠了一辈子，猜忌、憎恶、怨恨、痴恋，这些都被埋入了黄土中。斗来斗去，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还是长眠于地下，互相陪伴，互相依靠。母亲若是知道他将自己葬在了她最憎恶的父亲身边，会不会怨他？

现在想来，自己的这个身份还真是尴尬。那些偏向于父亲的大臣认为他是慕容氏所出，怕令慕容氏重新掌权。慕容氏又嫌恶他是他们仇人的子嗣，恐怕也不能见容。这个身份，既保护了他，也困扰着他。

他在想，若是陆绮纹不能成功说服慕容氏助他一臂之力，他还需令想办法才是。尔朱氏如日中天，和尔朱铖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