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6）（1/2）

西陆在驻扎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按捺不住了。

我本不想抵抗，但我身后还有东尧的子民，这是我的责任，我绝不能放弃。

擒贼先擒王，我射杀了杜贤。我知道，表姐肯定是不会原谅我了。但我不后悔，至少东尧避免了一场大灾难，虽然这场灾难原本是我带来的。

西陆不知道怎么就这样撤军了。出于愧疚，我答应每年给西陆输送一些岁币、物资等东西。我的歉意无法弥补，只能用这些来表示了。

我一直等不到表哥的消息，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经过一番思索，我决定一个人独自连夜赶回帝京。

帝京等着我的，绝不是脉脉温情，而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杀戮。

当阿衍用剑指着我时，我竟然希望他这一剑快点儿刺下去，这样我就能去找妍儿了。我等这一刻，已经很长时间了。

出乎意料的是，阿衍的确是动了手，杀的却是公孙隆。不幸的是，公孙隆临死却拉上了阿衍。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我接连失去了两个兄弟。不，应该是三个，后来我才知道阿敖的死讯，就在我回帝京的前一天。

我的妻子离我而去，我的兄弟也全都不在了。我还是皇帝，却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牺牲了这么多才换来的帝位，如今却感到颇为嫌弃。这把龙椅，谁爱坐谁坐，这个皇帝，谁爱当谁当。失去的永远也回不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我现在越来越能理解大舅舅的选择了。不能说谁有错，错的是命运，错的是时间。

妍儿死后，我另外给她修了一个陵寝。她既不远葬在宇文家的陵墓里，那就让她独自安静地沉睡下去。